雨终于在第二天早上停了,三三两两的村民们背着锄头到自家地查看,水太满的便放掉一些。
河里的水也涨了一些,因为雨下的太久的缘故有些浑浊,一群妇人端着脏衣服在水井那边排队打水洗衣服。
日头出来后,天空湛蓝如洗,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和花草的清香。
魏家院子里,厨房炊烟袅袅,魏南星在打木桩子打的砰砰直响,彭香穗在清理月季花树掉落的树叶和花瓣。
房间里几个小姑娘待在一起看书习字,程霜说过早上读书注意力集中,记忆力也更好,她们只要没事早上都会看看书写写字。
几只喜鹊飞进来落在枝头,欢快地鸣叫着,动静不小。
魏辛夷听到就放下手里的笔从房里跑出来了,跑进厨房从灶台摸了昨天吃剩下的包子出来,将包子皮掰碎了放在树下等着几只鸟下来吃。
没一会儿,三只喜鹊就落到地上开始啄食。
这几只喜鹊开始来的时候还是有些怕人的,第一次是程霜用掰碎的糕点,成功将它们引下来。
之后魏辛夷就学着经常喂它们东西,大米,饭粒,包子馒头碎,慢慢那几只喜鹊胆子也大了,几乎天天都来。
房间里,程霜被吵的翻了个身,手搭在了睡在外面的魏青琅腰间。
然后她就被搂进了温热的怀抱中。
意识到是魏青琅抱着她,却也习惯了。
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一张床睡了一段时间,对方前面还知道收敛,后面慢慢的她每天早上睁眼,两人都睡一条被窝去了。
她不是枕着魏青琅胳膊,就是在他怀里。
“这熟悉的动静每天早上比闹钟还准时。”程霜捂着耳朵嘟囔了一声。
之前是她说的让魏南星就在院子里练,正好可以提醒她该起床了,现在觉得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魏青琅将她往怀里紧了紧,“今天也没什么事,多睡会儿。”
昨晚两人和家里人说完要开酒楼的事后,回到房间里又商量了一下赵修文前日来提醒他们的那件事。
最后商量决定,反正风景看又看不坏,后面若是再有读书人来,水潭那边想去坐就去,不过想钓鱼得交钱。
到时候派个人在那边守着,三十文一个人随便钓。
反正那水潭里的鱼精明得很,坐半天能钓一条就很厉害了,集市的鱼一斤也就二十文。
就算真有钓鱼高手也无所谓,不就是几条鱼吗,程霜之前放了许多不同品种的大鱼和鱼苗进去,鱼是要多少有多少。
“我倒是想睡。”
原本闭着眼睛的缓缓睁开,程霜按住在她腰间越来越不规矩的手甩开,瞪他,“赏你断子绝孙脚信不信?”
魏青琅笑笑,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然后把人放开坐起身准备起床。
亲额头这种事,好几次了,程霜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却发现好像没什么睡意了。
“我也起了。”她也坐了起来。
然后转脸就发现魏青琅两只手往后撑,正懒洋洋的脑袋往后仰活动颈椎,身上的白色里衣松垮垮穿在身上,衣领大开,露出一大片健壮的胸膛。
程霜瞟了一眼就移开视线,哼了一声,“你这样是想色诱骂吗?
“那有点诚意脱光啊!”
魏青琅皱眉,然后低头,才发现里衣腰带松了。
他看看身上衣服,又看看有些别扭的程霜,坐直身子,“你确定想看我脱光?”
“不想。”程霜脸一红,飞快从他腿上爬过去,连滚带爬下了床。
穿上鞋子她转身骂道,“你果然是个大流氓。”
起床,穿好衣服出去洗漱,然后一家人吃早饭。
吃完后见天气不错,程霜将橱柜里的一些常用药材拿出来晒,然后又去给贺舟的腿敷药,针灸。
魏青琅又换上了以前干活的粗布衣衫,见他准备出门,程霜问“你去哪儿?”
“去山下看看池塘里的虾,昨天下了一天的雨,我看屋后的河水都浑了,不知道有没有影响。”
“我也去。”程霜忙去洗了个手。
他们翻看了整本的龙虾养殖手册,书里写了大雨会使大量雨水流入池塘,导致水温骤降,有可能会让龙虾产生应激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