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夜常听将军讲述君上的英武,阿夜仰慕不已。今日得知君上到府,阿夜想为君上献上一舞,现得见君颜,果然是英武神勇不凡。”
白夜昧着良心夸着君主,只觉得身边的耿庄不断发出危险的气息,若不是平日这些话被阿鲤反复练得极熟到张口就来,可能他要被耿庄吓得结巴了。
“哦?仰慕寡人?”君上搓了搓下巴,玩味地看向耿庄,“原来将军人后是这么形容寡人的呀。”
“臣……”耿庄只觉得头嗡嗡直响,疼的厉害,恨不得将白夜扛回屋里狠狠打他的小P股,他知不知道他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君上,都是阿夜自己一人所为,将军他不知情的,君上罚阿夜一人就好。”白夜此时不再伏着身子,跪得直直的盯着君上看。
“哦?那阿夜,你可愿跟寡人回宫?”君上嘴角一挑,无视耿庄的眼神直接问。
“阿夜……”白夜正要说话,可是忽然心疼得哽住了,他偷偷看了一眼将军,原来就黑的脸更黑了,心里苦笑,“阿夜愿意!”
“阿夜!”耿庄惊了,那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大,他不懂白夜这是在做什么?若他是那些贪慕虚荣的男子,他耿庄什么不能给他,他,他为什么要……
“哈哈哈哈……没想到来将军府讨酒喝,还能得个美人投怀送抱,甚妙,甚妙啊,既然如此,阿夜你就……”君上抚掌长笑,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耿庄打断了。
“君上,阿夜今日应是烧糊涂了,这才冒犯君上,臣这就带他下去请人医治,臣告退,还望君上恕罪。”耿庄说完,也不等君上回答,也不顾白夜的挣扎直接将白夜扛起往他住的居所走去。
“啧啧啧,这就把寡人赶走,小气,有好戏也不让寡人一起欣赏。”君上说完也不在意耿庄的无礼,像是他不曾与白夜说过之前的话一般,站起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到厅门口,看到府里的陆管家还候在门边,君上嘴角一挑直接扑了过去。
“君上,小心。”陆管家又不敢推开君主,只能咬牙撑住君主压下的所有重量。
“去,给寡人再拿一坛子酒,寡人回宫喝。”君上说话时,脸是埋在陆管家脖间说的,也不是气的热的还是被酒气熏的,陆管家的脸也红了起来。
“君上,将军没有交待……”陆管家说着,忽然身子一僵,赶紧用力抓住君上已经滑到他腰上的那只手。
“没事儿,今天将军抢了寡人一名美人,寡人拿他一坛子酒抵,他会愿意的。”君上笑着摇着脑袋在陆管家脖间直蹭,直把陆管家的脸红到像要滴血。
“你,你们听见没,还不快去给君上拿两坛子酒。”陆管家没有办法,只得叫小斯去拿酒,其他下人也有眼力见,赶紧都离开了此处,“君上,自重。”
“寡人的小鹿儿,寡人今年已经过了知天命之年了,也缠不了你几年了,如今,呵,有人等不及了。”君上一下子停了动作,只是努力将陆管家抱紧。
“君上,自重。”陆管家目光闪了闪,最后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再睁眼,眼中又是一片坚定和淡然。
“你啊,好好好,寡人自重,寡人这辈子所有的自重都放在你这里了。”君上放开了陆管家,认真地看着他的脸,这只当年林间的小鹿也过了单纯痴傻的年纪了,他们都老了,还这样作态是有些丢人,“小鹿,当年……”
“君上,当年的事自不必再提,老朽扶君上出府。”陆管家脸上表情冷淡,不愿再同君上说任何话,转过身子,恭敬地扶着这位陈国的君主往将军府外走。
“好好好,不提,寡人的小鹿说什么,寡人都听你的。”君上脸上带着外人从来没有见过的宠溺和温柔,当年的事若是再让他选,他还是会做一样的选择,不然他的小鹿如何能活到今日,他不在,他活着亦无意义,这寡人说久了,果然就真的孤家寡人一个了。
“那……寡人就回去了。”到了将军府门口,人多了,君上也恢复了他君王该有的样子。
“恭送君上。”陆管家依然冷着一张脸,同其他人一般说着一样的话,行着一样的礼。
“寡人……真回去了?”君上知道他应该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可不知是不是今日的烈酒喝多了,总有些固执。
“您……保重身体,一路小心。”陆管家被君主灼灼的目光盯了半天,看他像着三十几年前那样耍着无赖,本来他应该什么也不说的,可不知今日怎么就这么怪,陆管家下意识地就嘱咐了两句。
“好好好,你也好好保重身体。”君上不管一众人惊掉的下巴,一脸开心的说完,然后转身上了马车,看着马车内的两坛子酒,他的小鹿还是心疼他的,他只要了一坛,他就给了他两坛,嘿嘿,只是这将军府也不是很太平嘛。
陆管家看着君主的马车消失后,这才收回的目光回到府里,今天的事太过刺激了,害得他脑子也有些发热,还不知道将军和白少爷如何了,白少爷今天也太胡闹了,
所幸将军阻止了,不然他拼了这张老脸不要了,也不会让君上把白少爷带走的,毕竟当年白大夫和耿老将军都于他有恩,算了,年轻人的事年轻人自已解决吧。
陆管家看了一眼耿庄的屋子,吩咐其他人不要去打扰,然后转身去了账房,只是他不知道,今日他与君上一别,竟是永别,那个无赖就真如他所说,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了。
屋内,耿庄气急败坏地将白夜扔到床榻上,白夜被揉着被摔疼的P股,一时间有些头昏眼花,下意识地他就伸手拉住耿庄的手,可下一秒就被狠狠地甩开了。
“白夜!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嘛!你清不清楚你在做什么!”耿庄气急了,大声对着还一脸懵的白夜直吼。
“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小声点。”白夜嘟着嘴捂着耳,一脸不满地看着耿庄,“你怎么能破坏我的事呢?”
“你的事?你是故意让君上带走你的?”耿庄有些不可思议。
“是呀,但是……”
“你知不知道跟他走之后,你要面对什么?”
“啊?我知……”
“你知道你会被他怎么样吗?”
“呃……知道……”的吧?
“白夜!你当我是什么!既然你无所谓了,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能是我。”
白夜看着耿庄忽然赤红的双眼,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等到耿庄扑上来将他狠狠压住,更是再也没法动了,耿庄直接抽出他袖中白色匹练将他双手捆在床头,他其实是有办法解开的,可看着耿庄的样子他忽然就停住了,闭上眼默默承受一切。
第二天清晨,耿庄是被一阵轻轻的啜泣声给吵醒的,他睁开眼就看到白夜抱着双膝缩在一角,一身狼藉地正含着泪害怕地看着他,昨天的一切一下子就在脑中重现,随着着记忆的复苏,
耿庄的脸一下子就黑了,想到他对白夜的所做所为还有白夜现在看他的样子,他到底做了什么,发誓要护住一生的人不但不能护他周全,反而给他最大伤害的就是自已,自已还有什么脸面说护着他,自已就是个混蛋。
耿庄想伸手触碰白夜的肩,还没碰时白夜就是一个瑟缩,耿庄心中一疼,他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再次红了眼,可这次却不是因为愤怒。
陈国的战神,面对刀剑迎面刺来眨都不眨眼,几次重伤将死都不曾惧怕的铁汉,如今却落了泪。
白夜只觉得全身都疼,可当看到耿庄落泪时,他发现身体上的疼痛算什么,他心疼的就要死过去了,耿庄滴下的泪像一个个小锥子一般直刺他的心中,白夜想,不愧战神呀,单是眼泪就能将他哭的疼死过去。
白夜这时完全顾不上自己了,赶紧伸手将耿庄的头抱在怀里,然后轻轻拍着他的背,耿庄的泪落在他的心口上,又是炙热又是冰凉。
“庄,不哭了,阿夜心疼的。我不怪你凶我了,你别哭了。”白夜声音还有些嘶哑,声音小小的弱弱的,显得可怜极了。
“阿夜?你不怪我对你……”耿庄有些呆了,白夜竟不怪他对他的伤害,只是在意他对他的态度?
“恩?什么?”白夜有些疑惑的轻轻一偏头,眼神至纯至真。
“阿夜,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对你凶,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耿庄心疼的要裂了,他的阿夜啊,他要拿他怎么办才好,真想将他揉到心里,关起来,不被别人看到,不被别人伤害。
“恩,你不再对我凶了,我好害怕的。”白夜微微一笑,那样凶到失去理智如野兽一般的耿庄,他再也不想看见了,白夜用手将耿庄脸上的残泪擦干,“还有,今后也不要哭了,你要哭还不如凶我呢,你眼泪一掉,我心疼的就要快要死掉了。”
“阿夜……你不怪……我这样对你吗?”耿庄有些痴痴地看着眼前的人,他没有想到,不过短短一年,他在白夜心中的地位已经如此之高,亦如白夜在他心中一样。
“这样?唔……”白夜眨了眨眼,问道:“你是我的小媳妇儿,我们行周公之礼,不对吗?”
“你这个傻瓜!”耿庄真的无话可说了,只能紧紧抱着白夜,心下一顿满足又害怕,“你昨天若是跟君上走了,难道也愿意他这般对你吗?”
“当然不是了,只有庄才可以,我只是想接近君上,然后杀了他。”白夜乖乖窝在耿庄的怀里,却语出惊人。
“阿夜?你为什么要杀君上?”耿庄有些不可思议,他竟第一天知道白夜有这种的想法。
“君上无德,屠了我白氏满门,我为什么不能报仇!”白夜咬着牙问耿庄,其实他也是有些生气被耿庄阻止了的。
“阿夜?是谁告诉你白府灭门一事是君上做的?”
“是……我不能说,但就是他干的!”
“阿夜,你听我说,当年白伯伯一家出事,我爹就开始调查了,一开始也是怀疑君上,但阿夜,事实证明,不是君上做的。”
“不可能!那谁又与我们白府有如此的深仇大恨!”
“阿夜,我一直在查,最近有些眉目了,当年白大夫和我爹是君上的左膀右臂,要多大的事,君上才能做出自断一臂的举动,白家灭门,受影响最大就是君上了。”
“庄……你,你不要骗我……”
“阿夜,我此生绝不欺你骗你,我发誓,若有违此誓,我耿庄就天……”
“不,我信你……别说了。”
“阿夜,你告诉我,谁与你说是君上做的?”
“庄,我,我有些乱,你,你让我自己静静,好好想想,我,我一定会同你说的。”
“唉,好吧,只是你自己要注意安全,不要再冲动了,有事你同我说,我会帮你的。”
“庄,给我一些时间……”
“好……我等你愿同我坦白的那一天。”
“谢谢你。”
“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