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他六年,为了他抛弃了所有,他竟从来没有对她上过心。
恐怕对他而言,这六年的陪伴,只怕就是他情感空缺时的临时慰藉罢了。
她又何必庸人自扰。
秦阮抬手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角,收回目光,干脆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紧急通道里,宋司珩轻轻拍了拍在自己怀中哭泣的秦悦。
“别哭了,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对不起。”秦悦在一声声轻哄中收了声。
缓缓从宋司珩怀里站直了身体。
抬手擦着眼泪,哽咽的说道:“司珩,我不应该未经你的允许就去你的房间,更不应该这样无理取闹。
我只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现在好多了。你快回去吧,不要让她一个人在房间里等你。”
宋司珩听着她的话,眉头微微蹙起,想了想,还是低声解释道:“我和她,并没有住在一起。”
闻声,秦悦愣愣的抬头,被哭的通红的双眼疑惑的望着他,睫毛上还挂着没来得及擦去的泪珠。
似是在确定他说的真假。
宋司珩沉默一瞬,开口道:“她作为秦氏的副总,也参与了这个项目,被安排到了这一层而已。”
“对不起,司珩,我居然以为你们……”
察觉自己误解了,秦悦惊慌的想要解释,却越来越急,最后竟又哭了出来。
宋司珩无奈,又对她低声安抚了几句,便让她在这里等着,让沈铨过来接她下去。
秦悦点头,宋司珩这才转身推防火门,回到酒店走廊。
就见电梯门前空无一人,酒店走廊的远处,秦阮正准备刷卡开门。
他快步上前,走到她的身旁,看着她,低声解释:“对不起,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秦悦她前段时间自杀过一次,医生说她情绪不太稳定,受不了自己,我怕她想不开又寻短见才追过去。”
秦阮侧目看着他,因为离得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胸前的位置湿了一块,她看了一会,没说话。
她其实并不想知道他们之间的细节。
听多了,只会觉得膈应。
秦悦自杀她知道。
毕竟她和他是同时知道的这个消息。
那秦悦作为一个病人,她作为一个相对健康的人来说,自然是要让着她。
这是宋司珩话里的潜台词。
说白了,就是让她秦阮别介意,秦悦就是个病人,别跟她计较。
可凭什么那?
凭什么她秦阮就要忍,就因为她是个病人,所以她作为一个和宋司珩还在法定意义上是他妻子的情况下,容许自己的丈夫去哄,去关心别的女人。
还要在看到他们两个人都抱在一起的情况下,要笑着对他们说,没关系,我不介意,这种明摆着是谎言的话?
秦阮越想越气,几乎都快要气的笑出声来。
她目光看向他身后空荡的走廊尽头,那里,秦悦已经被沈铨接走。
她将目光对上宋司珩的,勾了勾唇角:“宋总刚刚不是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你过敏么?那我告诉你。”
说着,秦阮推开了房门,迈步走了进去,关门的瞬间,丢下了一句话。
“是在我和你结婚以后,沈翠芳命令我洗衣做饭的时候,告诉我的。”
说完,秦阮直接将房门毫不客气的一摔。
关门声响起。
有些重,声音很响。
宋司珩的身体顿时僵住,脸色有些难看,他显然没想到,自己的追问居然会扯出这样一段往事。
他竟从不知道,在他不在宋家的那段时间,沈翠芳居然是这样对待的秦阮。
而他明明是他的丈夫,可却对这一切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