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结痂,但仍旧能看到一些不规则的割伤。
他这是空手接白刃了?
女人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但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她早点也曾经四处求学,拜在名师门下,也是见过世面的。
从刚刚男人进来,她就注意到他手腕上那个闪闪发光的手表。
那东西,可不便宜……
默默的低头消毒,涂抹碘伏,包扎,然后又将体温表递了过去。
宋司珩没接,就这么一直坐在那里,看着病床上的秦阮。
女人皱着眉,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看着。
总觉得他们这个样子怪怪的。
但她毕竟是个外人,从药柜里面取出了几粒药片并用小纸袋装好,放到了宋司珩身边的凳子上。
“这是退烧药,你最好也吃一下,不然我一个人,可照顾不来你们两个。”
说完,女人便打了个哈欠,转身回了房间。
宋司珩看着药片,目光幽深,抿唇不语。
许久,伸手将药片倒在手里,就着水咽了下去。
临近下午。
秦阮缓缓睁开眼睛。
入眼的。
就是木头搭建的房顶,以及一根粗壮的衡量。
横梁上一根电线垂了下来。
电线的头上,是一个一枚LED灯泡,就这么大刺刺的裸露在外。
这是哪里?
秦阮想张嘴。
却发现自己嗓子干的厉害,嘴唇似乎因为缺水而出现小伤口。
随着她的动作,传来丝丝痛意。
一转头,秦阮就看到自己的病床边,宋司珩正襟危坐的坐在一个木椅上。
闭着眼睛,似乎正在养神。
秦阮愣了愣。
他是就这么坐了一晚上?
但这个念头刚出现,就被她自己否决了。
她自嘲的笑了一下,却因为牵动唇上的伤口,让她不自觉“嘶”了一声。
宋司珩睁开眼睛,正对上秦阮的目光。
“你醒了。”
宋司珩开口。
不知怎么,秦阮居然从这三个字里面听出了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嗯。”
秦阮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想要坐起来,却因为高烧刚退,身体使不上力气。
宋司珩见状从另一个病床上取来枕头垫在床头,扶着她坐了起来。
又将放在床头小桌上的一个一次性纸杯送到了秦阮嘴边。
“水有些凉,你慢点喝。”
秦阮垂眸看着宋司珩近在咫尺的手,顿了一下,低头浅浅的喝了一口。
水很凉。
但干涸的嗓子却也因此舒服了很多。
“这里是哪里?”
她尽量让自己轻一点说话。
印象中,她记得自己被宋司珩背起来,走了不知道多久。
就觉得头昏脑涨的,眼皮也发沉,等再有意识,就是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方。
“这里是郊外的村子,我背着你从树林里走出来之后,就到了这里。”
“哦。”秦阮吐出一个字,半晌又补了一句:“谢谢。”
说完,她听到耳边似乎有声轻笑。
她侧目看去,却见宋司珩面色如常,似乎刚刚那一声轻笑,只是她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