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场上说什么的都有,主考官老神在在的坐了一会儿,见上来夺下这武试的状元。
站起身拿起敲棍,一敲锣喊道:“既然……”
“大人!”李少阳狂奔而来,众人循声看去,只见跟个落汤鸡没有什么区别,衣角还在不停的往下滴水。
李晓见到了人,这才放下心来,见他像是刚从哪条河里爬起来。
但时间已经不等人,考官看了他一眼:“还比么?”
李少阳的头发歪歪斜斜的,衣服也不知道被哪儿的树枝挂破了好几个洞,被打湿之后贴在身上,此时的模样不可谓不狼狈。
但他似乎并不在意,走上比试台还礼仪周全的拱了拱手道:“请。”
李晓于呆愣之中回过神,却见自己的车帘被人从外面掀开。
“李夫人。”马车外的声音轻轻柔柔,令人听了就忍不住想要怜惜她,来人正是苏妙燕。
正值早春,她的衣服湿淋淋的勾勒出她美丽的曲线,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她身上的披风也些微地帮她挡住了一些寒意。
李晓挑了挑眉看着她的披风,觉得这件披风属实是有些眼熟了,这件披风是她去年在布庄找人买的。
披风的款式也是她亲自己选来定做的,她一次都没有见李少阳披过,原来现在已经在苏妙燕手里了。
两人都是一幅刚出水的落汤鸡形象,李晓就算再没有脑子,也该明白李少阳消失的这个时间里,是和苏妙燕在一起的。
李晓心下苦笑,莫名的升起一惶然来,她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个家其实思来想去,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外人。
或者说,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她都是外人。
怀揣着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思想与人生,还试图在这儿活下去。
她不该奢望太多的,李晓深呼吸一口气,将心中那些不该的情绪全都压了下去。
苏妙燕的丫鬟小翠扶着苏妙燕上了马车,其他人都留在了家中,只有李晓一个人在。
“苏小姐这是怎么了。”李晓随口询问看上去语气甚是平淡,只是嗓子里的一声颤音,暴露了她刚刚差点儿哭了的事实,为了掩饰,她还轻轻咳嗽一声,从坐坐垫的座下掏出一个小炉子来。
她的马车买下之后,又改装了一番,四周都用棉布包了起来,里面还塞了一些棉花,就算人靠在上面,也不会感觉硬邦邦的。
而坐着的位置就改装成了储物之用,平日里一些小东西放在里面。
炭火没一会儿就烧起来了,马车里升起暖暖的热意。
苏妙燕先是柔柔弱弱的道歉:“是我又麻烦了李大哥,还害他差点儿耽误了这么大的事情。”
“嗯。”李晓随意点了点头,心里是说不出的疲惫,她不想掺合这两人之间的事情:“你的歉意应该对李少阳说,不过想必你已经说过了。”
李晓的声音有些冷意,话说出口了,她才发觉说话似乎太过冷硬,但她也没有打算改正。
苏妙燕:“……”
没想到李晓会这么直接,苏妙燕心里接下来那番话也说不出来了,气氛尴尬到了顶峰。
倒是李晓已经是一幅破罐子破摔的心情,所以也不怎么在意这尴尬的气氛了,靠在马车的壁上似乎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