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情况紧急,西苑这边还在酣睡,忽然,陷入梦境中的苏檀被敲门声吵醒。
夜蝉的嗓音带着焦急:“公子!公子不好了出事了!”
苏檀坐起身,嗓音迷糊道:“发生何事了?竟这般紧。”
萧时宴亦醒了过来,见她揉着惺忪的眼,连衣裳都未穿好,便为她穿好衣裳,一面问道:
“这入夜,有何大事儿发生?”
“是苏大小姐发了急病!”夜蝉话落,苏檀顿时瞌睡全无。
她急匆匆地下榻往外走,焦灼问道:“阿姊究竟发生了何事,快细细道来!”
夜蝉遂将苏璃月回了三房后是如何发病的,又描述了症状,怕是会危及性命之类的道了一遍。
苏檀听完脑中嗡的轰鸣,险些站不住。
片刻后,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了番骤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忙在采萱耳边低语一通,让她去苏兴文的院子,随后又急匆匆往外走。
萧时宴见只穿外衣担心她着凉,就拿了大氅追了上去:
“夜头有风,要是着凉了怎办?没得苏大小姐的事没个眉目,回头你又病倒了。”
苏檀无心回应他,随意点点头,提着大氅的下摆就要跑,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后,萧时宴就直接抱起她,运气轻点足尖,越过院墙飞快往四房方向而去。
“莫要急躁,先静下来。”
萧时宴拢了拢她的领口,安抚着她:“有本督在,总比你急匆匆地跑去要好,你记挂着亲人是无错的,可也要照顾好自己。”
声音混合着风声,苏檀心中的焦灼还未散去,竟又涌出一些意外来。
她从未想过,素来高高在上的萧时宴会这般关怀自己,还以轻功相送她,只是眼下不是思索这些的时候,她紧紧攥住他胸前的衣襟,问道:
“督主,可否请来宫中太医,为我阿姊看病。”
苏檀极少开口求他,萧时宴听出她嗓音中的颤抖与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点头道:
“好,送你过去后,本督就命人去宫中一趟。”
苏檀松了口气,“谢过督主。”
萧时宴轻声笑了笑,举手之劳而已,能换来小东西的心安,何乐而不为呢?
三夫人此刻已经是急的团团转,几个大夫都来瞧过,却谁都说不出女儿的病情到底为何。
她死死地绞着手帕,心中自责不已,只怪自己当时被怒火冲昏了头,竟没有静下心来听听女儿的解释。
若不是自己出言斥责,女儿如何会气成这般,一时间她心力交瘁,眼眸通红。
这时,屋外廊下传来一声清脆嗓音:“三伯母,能否听我一言?”
三夫人出了房,就看到一抹瘦弱身影,正是苏檀,身后还跟着一身量颇高的男子,带着帷帽看不到面容,但通身矜贵不凡,隐约有压迫之感。
若是平日她还有探究之意,但眼下她实在无心过问,只迎了过去:“檀儿怎的这个时候来了?”
“我听闻阿姊突发急症,特意过来瞧瞧。”苏檀稳住心神道,又朝着旁边伺候的婆子望去,“我且问你,近日可有外人来过阿姊的院子?亦或是又新的物件端来过?”
那婆子闻言细细地想了想,随后道:“回五公子的话,之前有个小丫头在打扫大小姐屋中时,不小心碰到了一盆兰花,后来就收拾端走了。”
果然如此。
苏檀听到这话,越发觉得与自己心中的猜测有关联。
“三伯母,您一定要看好阿姊的院子,万不可让任何人出去,要将去年腊月以来,阿姊院中的所有与外院有联系的人,逐一查明。
阿姊突发急症,那碰倒兰花一事绝非偶然,二者必然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