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君明又让小福子叫了太医给谢悯把脉看病,开了草药,一日三餐熬住喝了之后,又过了一日,谢悯就满血复活重新回岗了。
“小悯子,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谢悯脸颊红润,健康活力:“回皇上,我已经恢复了,没什么事了,皇上不用担心。”
沈君明高高昂起下巴,反驳:“朕只是担忧你会把病气传染给朕,何以见得朕是担心你?”
谢悯知道他嘴硬心软,也不拆穿,把磨好的墨汁放到他面前,附和道:“是是是,皇上只是担忧自个的龙体,若是伤了身必然会引起文武百官的忧心,是我自作多情了。”
沈君明觉得这话怪怪的,抬眸对上谢悯含笑的杏眸,瞬间明白自己的心思在他眼里无处遁形,有些不自在的偏开头,默默把这话题掀过。
过了会,沈君明又问:“最近字练的怎么样?”
谢悯立刻拿出自己白天写的诗句铺开放到沈君明面前。
字迹娟秀整洁,可见执笔之人落笔时心平气和,已经掌握了写字的精髓,不再是毫无规格的一个大一个小的乱写。
沈君明欣慰道:“不错,继续练习。”
“我会的,谢皇上。”谢悯笑眯眯的点头,又指着自己新写下的那两句道,“一日不见,如三月兮,这谁写的啊,酸溜溜的。”
沈君明始终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只能就着谢悯的问题,聊了一句又一句肉麻麻兮兮的情诗蜜词。
两情若在长久时,岂在朝朝暮暮。
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谢悯一句接着一句的问,眼神直勾勾的望着沈君明,那眼睛又深又亮,像是在传递着什么,又不像,沈君明最后招架不住了。
放下笔,起身道:“不早了,先去睡吧。”
“哦。”谢悯意犹未尽的去铺床。
沈君明看着书案上写满情诗的那张宣纸,想了想,折起来放到了一沓书册下压了起来。
谢悯铺好床,回头看向沈君明,“皇上睡吧。”
沈君明自行脱下外袍,询问:“你不睡?”
谢悯故作为难,道:“我无意间听到了其他人的议论,才惊觉不该和皇上同床入榻,这不符合规矩,玩意哪天传的大了,我十颗脑袋都不够掉。”
并没人议论。
谁敢议论皇帝,那可是真要掉脑袋的事。
虽说大明宫的人都惊诧谢悯能上龙床,但也一个个都是人精,深知在这皇宫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于是都很好的装瞎作聋,哪里敢在背后议论跟皇帝有关的事。
谢悯这么说,不过就是戏瘾上来了。
也想看看沈君明会是什么反应。
“有朕在谁敢砍你脑袋?”沈君明蹙眉,睨着他,命令:“睡。”
“可是……”
沈君明眯眼,嗓音冷冷淡淡的:“小悯子,莫非你想抗旨不遵?”
果然是离不开他了,谢悯得意的想着。
“不敢,悯子不敢。”谢悯演够了自然不会再矫情,踢掉鞋子跳上床,拍着被褥,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上来吧皇上。”
?
沈君明那股古怪的感觉更深了,怎么看谢悯的表情,完全不像真的怕外面议论的样子。
和衣躺下,两人肩膀挨着肩膀,传递着彼此的体温。
这阵子他们都是如此入睡,早已经习惯了身边躺着个人。
如果谢悯不躺下,他或许会辗转到深夜也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