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渊还在继续忙着处理朝中其他王子势力余孽。
谢悯依旧每天吃吃喝喝,写写字,学学做饭。
夏国食物多样,和虞国饮食有非常大的,但谢悯并没有不习惯这里的口味,反而觉得很多东西都很好吃,于是他每天除了吃之外还会研究菜谱。
谢悯胃口好到伺候他的下人惊奇不已,也得亏有瘦身丹,不然以他这么个吃法,早变成个小胖子了。夏国日光大,强烈的太阳晒的族人们个个皮肤都通红发亮,也得亏他有美白丹,才能一直维持着白皙细腻的雪肤。
偶尔出去散步时,他能听到那些夏国的人议论他和夏景渊的关系,版本之多,花样新奇,但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还是——他其实是个化形了的男狐狸,靠着美色把夏景渊牢牢勾住了。
“公子,今日天气好,出去走走吧?”下人进屋道。
谢悯放下毛笔,往外看了眼,确实今天阳光和煦,适合出去散散步。
他点了点头,起身走出书房。
“公子要不要玩纸鸢?”碧桃拎着个鸟状的纸鸢兴致勃勃问。
另一个下人冬娥闻言眼睛一亮,道:“公子咱去玩玩吧,正好今日有小风。”
照顾谢悯的下人是两个看着也就十四五的小姑娘,是夏景渊派来陪他的,她们并不是夏国人,而是从虞国带来的人,如今也是还穿着虞国的服饰,两人性情活泼,恰好适合待在谢悯这种性情咋咋呼呼一刻也静不下来的主子身边。
据说两个小姑娘都是被家里人准备卖到青楼的,夏景渊花钱买了她们,她们认夏景渊为恩人,就心甘情愿跨越千里跟着来到了这。
谢悯笑:“是你们想玩吧。”
冬娥和碧歌不好意思的对看了一眼,心里却不怕,照顾谢悯好长一段时日了,谢悯从不把她们当下人,她们平日悉心照料着谢悯,偶尔也会和他斗斗嘴,闹一闹。
“那就去吧。”谢悯一点头,两小丫头高兴坏了,拉着他就往外走。
花园中繁花似锦,花香萦绕。
谢悯看着冬娥和碧歌拉着纸鸢在空地上跑,坐在一旁懒懒晒着太阳。
暖洋洋的气温烘着脸,谢悯昏昏欲睡。
他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有,时不时就能听到冬娥和碧歌说话的声音,时而又在一阵白雾之间看到了那间破院,夏景渊站在院中给他摘了多花,夹到他耳朵上,夸他长得好看。
谢悯心脏飘飘然,想要搂着夏景渊亲他一下,忽然耳边响起一阵动静,白雾逐渐散去,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飞舞的蝴蝶盘旋在他上方,各种颜色各种品类,绕着他舞动不去。
谢悯猛的想起自己身上的香气飘飘丹,作用是可以吸引蝴蝶亲近他。
他余光往旁边看,果然看到了不远处的一群人。
除了夏景渊外,还有几个他没见过的、穿着夏国华服的男人。
夏景渊定定望着他,看漫天蝴蝶围在他身边,看蝴蝶落在他肩上、头发上、以及他闭着眼睛时的鼻尖上、眼皮上。
身后的花园浅紫粉红嫩白全成了陪衬,那幅画面比他曾经画在纸上的谢悯还美妙。
纸笔落画,勾勒不出他万分之一的美。
谢悯心思一转,抬起手,一只深蓝色翅膀的蝴蝶落在他指尖,羽翼轻扇。
他就这么托着这只蝴蝶在原地转了起来,五彩斑斓的蝴蝶挥翅飞起,衣玦猎猎,这副情形落在他人眼中,便是那蝴蝶都在为他伴舞。
成群的蝴蝶后,是谢悯若隐若现的脸,肤白如雪,长发墨黑及腰,唇红齿白狐眸皓齿,颇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
如今的谢悯已经百分百还原系统给的美貌,整个人如雕如琢,从头到脚,不论是分开看,还是合在一起看都风华绝代、精巧绝伦。
冬娥和碧歌在一旁看呆了,想上前,却怕惊扰了那些蝴蝶。
更怕惊扰了这如此惊艳的画面。
“这美人谁啊。”夏景渊右手边一名男子饶有兴致问。
夏景渊瞥了他一眼,不说话,抬脚朝谢悯走去。
那些蝴蝶似乎不亲近除了谢悯之外的人,随着他走近,逐渐闪开,让出了一条道,让他一步步走到了谢悯身边。
谢悯笑着伸手,指尖蝴蝶试探性的挥舞翅膀,许是察觉到夏景渊没有恶意,才飞起来,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夏景渊偏头,只见那蝴蝶稳稳降落在他肩头,深蓝色的羽翼时而轻颤。
像那样长长的睫毛。
他伸出手,触碰那蝴蝶羽翼,蝴蝶飞了起来,涌入了那数不清的蝶群里,他抬起头,看那些蝴蝶始终围绕着不去,他们站在蝶群中央,影影绰绰的蝶群后是看痴了的众人。
“你……”
谢悯刚开口,就被夏景渊勾住腰搂了过去,低头吻他嘴角,一吸一咂交换呼吸。
谢悯一怔,睫毛颤抖,闭上了眼睛,乖顺的让他吻。
他们在蝶群中当着众人的面接吻。
几日后,夏景渊就宣布了自己迎娶男子汗后的消息,不出意外得到了所有大臣的反对,认为一国之主怎能好男风娶一男子当后,实在荒唐!
养在宫中玩玩就算了,可当汗后那怎么行!
最后不知夏景渊用了什么法子,让那些大臣都闭上了嘴巴,谁反对都没用,也逐渐没有人反对了,谢悯就这么轻轻松松、毫无压力的当上了这夏国的皇后。
自古以来都没有立男后的例子,的有人建议仪式小办即可,别让外面的人看了笑话,但夏景渊怎么会听?
他不但要办大,还要办的风风光光,大婚当天,上百匹金辔白马,夏景渊带头,拥护着珠帘红轿,纱幔之中的汗后戴着一张黄金面具,露出下半张脸,笑着和推推搡搡的人们打招呼。
大街上两旁人山人海,高楼亭子上皇孙贵胄吃酒谈笑,礼仪队将漫天花瓣撒下,成千上万的蝴蝶从远处来,绕着马队、轿子,人群汹涌起来,争先恐后往前挤,你推我,我推你。
不知谁喊了一声蝴蝶结群,天降吉相,人们一听,都齐刷刷跪了下来,朝着轿中戴着黄金面具的年轻男子祈福,紧接着高声喊起了“汗后千千岁”。
谢悯伸出手,那些人迫不及待涌上前一一和他握,维持秩序的官兵都险些被挤成了肉泥。
谢悯也是极为亢奋,整个人激动的站了起来,高声回道:“放心吧,你们的心愿仙君都听到了,你们都会平平安安,健康顺利的!”
从主城大道一路回到皇宫,两侧都是乌泱泱跪满的夏人,他们五官深邃,皮肤深色,男男女女扎着满头辫子。
夏国汗后是个虞人,还是个男人,大婚游街当天让所有百姓跪拜祈福,万千蝴蝶自远方来,这样的情形,还是有史以来发头一回。
没有人再质疑谢悯的地位,
也没有人敢再质疑夏景渊的决定,怕冒犯了神明。无数人还是信奉鬼神的,当天那万千蝴蝶奔向谢悯的宏观场面,实在无法用正常逻辑去解释,只能相信这是天意如此,不可违。
洞房花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