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生的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再做出这样的神态，更是惹人怜惜。

见到阮柔这副明显受了委屈的样子，沈臣沉下脸。看向一旁站着的女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说！”

女人看了眼阮柔苍白的面色，咬了咬牙：“是老夫人对柔小姐说了一些很过分的话，她说……”

“别说了！”阮柔慌乱地出声，打断了她。

沈臣知道，老夫人一直都对阮柔不喜。这在沈家，从来都不是什么秘密。

“继续往下说。”

她深吸了一口气，一股脑地往下说道：“老夫人说，柔小姐是不三*不四的女人，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说柔小姐是在装肚子疼。在老夫人走后，柔小姐就一直在哭……”

阮柔一直在观察沈臣的脸色，见他的脸色愈加的黑沉，就知道情况差不多了。

她仰头，一瞬不瞬地望着沈臣。眼角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阮柔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声音抽噎：“臣哥，你不要听她说的这些话。奶奶她，一定没有这个意思的。奶奶只是比较喜欢姐姐而已，都是我做的不够好，没能让奶奶喜欢上我。”

话音刚落，门边忽然传来了一道声响。

是拐杖咣当一声落在地上的声响，紧接着，老夫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说的对，我确实不喜欢你。毕竟，谁也不会喜欢这样一个心狠手辣，心机深沉的女人。阮小姐，你说是吗？”

阮柔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她下意识地看向门边，只见阮凝扶着老夫人走了进来。

两个人的姿势亲密，老夫人几乎是半个身子，都靠在阮凝的身上。

一晚上没睡，老夫人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态。她的唇角依旧挂着笑，而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她的视线，先是冷淡地扫过站在边上的女人。很快，又落到了阮柔的身上。她上下打量着她，视线在阮柔的身上停顿了许久。像是要扒光阮柔的衣服，看清里头真实的模样。

在她的视线下，阮柔总有一种无所遁形的错觉。

她的心脏开始控制不住的狂跳，阮柔掐了掐自己的手掌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无非就是一个没几年活路的死老太太，怎么能和她斗！

阮柔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哭腔：“奶奶，我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您说的心狠手辣，心机深沉的女人，是我吗？”

阮凝扶着老夫人，在一旁的沙发坐下。老夫人瞥了眼阮柔，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阮小姐，我倒是没想到，你这么有自知之明。还有，别叫我奶奶，我当不得你的奶奶。”

阮柔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她的眼角已经沁出生理性的泪水，她的眉眼苍白，一副受到了巨大打击的模样。

沈臣下意识地伸手，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阮柔的肩膀。这个动作，他已经做了三年，早就习以为常了。

沈臣解释道：“奶奶，你和小柔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您知道的，当年要不是小柔救了我，我根本就活不到现在。她心地善良，不会是您口中说的这样。”

“心地善良？”老夫人重复了一遍，眼底带着些许的嘲意。她定定地看向阮柔，眼神冰冷。一字一句地说道：“阮小姐，你能告诉我，一个亲手推亲姐姐落水的人，善良这两个字，她配吗？”

阮柔面色一僵，但是转念一想。沈家的花园里头，根本就没有监控。这件事情，她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难道是阮凝那个贱人，说了什么？

想到这里，阮柔的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她的唇角抿地死紧：“奶奶，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姐姐对您，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