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姐…”

“只要他多出现在我面前一次，我甚至都会做噩梦。”

恐怕十多年前的阮凝，根本就不会想到，有朝一日，她会这么恨一个人。

明明是曾经连梦里都想要白头偕老的人，可是到了现在，却是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郑雯雯看了眼阮凝的神色，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出房门的时候，郑雯雯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沈臣打过来的。

手机那头，男人的声音平静，询问阮凝现在的状况。

迟疑了几秒，郑雯雯还是把阮凝说的那些话，通通重复了一遍。

那头一片寂静，隔了会儿，都没有听到人声。

“沈先生？”郑雯雯试探地叫了一声。

沈臣攥着手机的手，泛着用力的白。他像是终于回了神，他望着天花板。

听到自己淡淡出声：“以后尽量不要在她面前提到我。”

声线带着些许的颤。

郑雯雯愣了几秒，忙应了声好。

挂了电话，沈臣直愣愣地盯着面前的文件，竟是好半天，都没有落下一个字来。

“沈总？”看出沈臣的脸色不对劲，田永叫了一声。

笔从沈臣的手心滑落，啪嗒一声，掉落在地面上。

沈臣无意识地问出声：“她还爱我吗？”

田永很快反应过来，那个她是谁。他想到了阮凝肚子里头那个早夭的孩子，唇角动了动，还没说出声。

就见沈臣疲倦地闭上了眼，眉心带着些许的褶皱。

他揉了揉太阳穴，转了一个话题：“寿宴安排的怎么样了？”

田永回道：“一切顺利。”

*

隔天，沈臣一大早就来到阮凝的房间叫她起床。

“凝凝，起来吃饭。”望着还在沉睡的阮凝，沈臣的声音，下意识地放低了几分。

自从前天晚上，沈臣睡在自己身边。这一整晚，阮凝都睡不安稳。

只要闭上眼，过去的画面，就会在脑海里头重现了一遍。

忽然听到了沈臣的声音，阮凝的心里头更是烦躁。想也没想地出声说道：“出去！”

“凝凝，你乖，今天是…”

“沈臣，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出去！”阮凝紧紧地攥着被子，把人缩成一团。

身边站着的佣人们听到了这话，惊愕地睁大了眼，怎么也没想到，阮凝竟是敢这么和沈臣说话。她们下意识地看向了沈臣。

可是奇怪的是，这一次沈臣脸上的表情，竟是没有什么变化。

甚至沈臣还试探地勾起唇角，扯开了阮凝的被子：“凝凝，听话，我们参加完寿宴就回来。”

“什么寿宴，和我有什么关系？”阮凝眉头紧皱，看着沈臣，眼底都是不耐烦。

“凝凝，你不记得了吗？是奶奶的寿宴。要是没看到你，奶奶一定会很伤心。”这段时间陪在阮凝的身边，沈臣的耐心，也变得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