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慌乱下了床：“你不在阮柔那里，怎么会在我这里？！”

“我这段时间都在书房里头，回来太晚，怕打扰你睡觉。”沈臣垂下眼望着她，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我们本就是夫妻，我不在你房里，还能在什么地方。”

阮凝根本就不在意沈臣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如果可以，这辈子她都不想看到沈臣。

“凝凝，过来。”沈臣招招手，声音放轻了几分。

“出去！”阮凝眉头紧皱，冷声道。

“凝凝，乖。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沈臣松了松纽扣，眉眼淡淡。

只是这样轻描淡写的动作，就让阮凝的唇线崩紧：“你要做什么？”

“凝凝，在你病好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对你做。不过你要是继续站在那里，我可不确定会发生什么？”沈臣下了床，大步朝着这边走来。

过去的记忆，又一次在脑海里头卷土重来。阮凝的身体轻颤了一下，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起来。

手腕已经被沈臣攥紧，他伸手，抚摸了一下阮凝的头发：“凝凝，别怕我，永远都别怕我。”

一整晚，阮凝都蜷缩着身体。明明床很大，她却是死死地靠在了床边，根本就不想碰到沈臣。

昏黄的灯光下，她紧紧地闭着眼，似乎是睡得不安稳。

沈臣看了眼她的睡颜，终究还是没忍住，轻轻碰了碰阮凝紧皱的眉。阮凝却在下一秒，猛地睁开了眼。

她的眼底，还带着初醒的茫然。当视线落到沈臣身上时，她惊恐地睁大了眼，像是看到了恶鬼：“你……”

“啪”地一声，沈臣的手被拍开。阮凝把自己缩成一团，她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眼睫颤抖的厉害。

沈臣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背。长睫垂下，遮住了他脸上的神色。

一阵风吹开了窗幔，许久以后，沈臣的声音才在房间里头响了起来。

“你现在这样，我不会动你。”沈臣按了按眉心，强压下自己心里的情绪：“我刚刚只是以为你做噩梦了，不会再动你的。”

阮凝扯了扯唇角：“但愿如此。”

一整个晚上，阮凝都是在半梦半醒的状态，迷迷糊糊中，总觉得有一个人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很久很久。

天刚蒙蒙亮，阮凝就睁开了眼。

意外的是竟然看到了站在她床边换衣服的沈臣。

男人宽肩窄腰，只是手臂上的伤疤，破坏了这样的美感。

阮凝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很快就收回了眼。

“醒了？”这边的动静，自然是瞒不过沈臣。

阮凝没说话，闭上了眼，有脚步声在四周响了起来。

“凝凝，帮我系领带。”发丝被一双微凉的手给轻轻抚摸，阮凝几乎是一瞬间，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太冷了，别碰我。”阮凝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凝凝，那你帮我捂捂。”沈臣自然而然地接道。

话音刚落，两个人都愣住了。

同沈臣刚在一起的时候，阮凝就发现，他的手常年都是冷冰冰的。阮凝每次都会一遍遍地给沈臣捂热，不厌其烦。她曾经是那么地爱沈臣，还傻兮兮地告诉沈臣，她会一辈子这样对他。

想到往事，阮凝更是觉得讽刺。她掏心掏肺对待的男人，给她带来了什么呢？

“沈臣，你没发现了，我流产以后，手都是冷的。这一切，也多亏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