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木楞地坐在那里，没有反应。她的眼睫轻扫了一下沈臣的掌心，有些痒。

一旁的护士看着眼前的一幕，眼底满是蔑视。阮凝现在都这样了，才来说这样的话，有什么用。

“叫我阿臣。”沈臣说道。

阮凝口中的粥还没有咽下，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阿臣。”

沈臣扯了扯唇角，想笑，终究还是笑不出来。

“你先下去。”他看了眼一旁的护士。

护士皱了皱眉，忍不住提醒道：“不能给阮小姐喂太多，她要是吃多了，会不舒服。”

沈臣淡淡地嗯了一声，拿起了一旁的粥。低下头，吹了一口，才给阮凝喂了粥。

动作耐心又细致。

医生每日会过来看阮凝，她的情况渐渐好转。对沈臣也不像是刚醒来那么排斥，有时候还会甜甜地叫他阿臣。不过这些都是在阮凝有事情让沈臣做的时候。只是偶尔，她会看着一个地方出神。阮凝每天要吃的药很多，她却是出奇地乖巧。只要喂给她吃，她就会往下咽，一点都不让人操心。

自从上次去了花园，阮凝出事以后。沈臣再也不放心让阮凝出门。这么多天，阮凝每天都被困在这个病房里头，哪里也不能去。她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看着楼下的花园发呆。阮凝常常一发呆就是好几个小时，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在医院快一个月的时间，沈臣一次都没有去过公司。连公事，都是拿到阮凝的病房前处理。甚至还会在病房里头进行视频会议。

沈臣批了一份文件，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甜甜的声音。

“阿臣。”

午日的阳光正盛，光线从外头透进来，撒在阮凝乌黑的发顶上，似是在她的身上渡上了一层光。这段时间，阮凝被养的很好，脸上也长了肉，粉嘟嘟的。

“怎么了？”沈臣放下了笔，不知不觉放缓了声音。

“中午了。”阮凝说道。

沈臣看了眼时间，已经12点了。他按了按有些酸痛的太阳穴，低声问道：“中午想吃什么？”

阮凝报了一个菜名。

沈臣拿出手机，正发送完消息给餐厅。一个来电忽然跳了出来，是阮柔。

他往后靠了靠，按了接听：“柔柔，怎么了？”

说话的时候，沈臣的视线，下意识地落在阮凝的身上。可是她的眼底，却是半点儿波动都没有。

沈臣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不知怎的，心头又涌上一股子烦躁。他忍不住松了松领带。

阮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带着些许泣声。

也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沈臣立刻就变了脸，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