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脸色黑成了锅底想骂人,但他根本就插足不进那两个吵架的男人之间,好几次想要开口,都被两人大声地堵了回去瞧着,他整个人都快憋炸了,却又不愿意这样离开。
顾玉竹托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瞧着这一场好戏,吩咐道:“不着急,停下来吧,他们什么时候吵完咱们什么时候走,顺便等等子奕。”
这话音才刚刚落下,苏子奕就犹如一只灵活的猫儿,窜进了马车里。
顾玉竹微微侧头,失笑道:“还真是说子奕子奕到,那摊子老板的钱赔了吗?”
“那两人打起来之前,就给了那老板钱的。”苏子奕回答。
顾玉竹瞧着不远处淡定地嗑瓜子的老板,若有所思,“难怪他一点都不着急,还有心情在那看好戏。”
不过这场好戏也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有人群传来风声,喊着“官差来了”。
然后围观起哄的人群便犹如鸟兽般一哄而散,那两个引起这场纷争的,用胭脂水粉互砸的男子也跟着溜之大吉,只剩下那受害者,找不到凶手,气得在原地“啊啊”叫了两声,还被官差差点误以为是闹事之人抓走,好一番解释后,官差才方他离去。
他一走,顾玉竹就招呼着陈平,“跟上那人,不必跟得太近了。”
之前,她故意撞到那人,在对方的身上洒下了一种特殊的香水,如今,这人身上又被砸了这么多的胭脂水粉,就算是隔着两条街,顾玉竹也能够嗅到他往哪边去了。
陈平应了一声,果真是带着他们不紧不慢地跟在那年轻男人的身后,有时就算是落后了一条街,他也并不着急。
他们就这样悠闲地驾着马车,溜溜达达地,最终停到了一条大街上,而这条大街,正对着一间宅院。
顾玉竹掀开了帘子,看到了这所宅子的牌匾,“余府。”
她鼻子轻轻地动了动,嗅到了空气中那浓烈的胭脂水粉的味道。
她敢确定,刚才那男人肯定进了这间宅子。
“走吧,咱们回去,顺便查查这余府到底是哪家余……”这话音还没有落下,顾玉竹就看见一个皮肤黝黑,且相貌颇为熟悉的女子,人一群丫鬟婆子搀扶着进了这府中。
车帘子在这时正好放下,遮挡住了顾玉竹的视线。
也挡住了那人的身形。
顾玉竹却没有再一次掀开车帘。
因为,只那一眼她就认出了那人是谁,也无需再去确认了。
“傅箐箐。”顾玉竹坐直了,身体双手摆放在膝盖上,数有所思地冷笑了一声。
她现在可算是知道这个余府是哪家的余了。
而那年轻女子又是谁了。
她就说,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能想出那番计策的,必定是和他们家有深仇大恨的人。
傅箐箐正好符合这条。
可是……
“还是很生气啊!”顾玉竹心里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
“这傅箐箐比附骨之疽还恶心,简直没脸没皮,真是,真是……”
晚上,顾玉竹在房中走来走去,气得不停地抓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