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竹自然是答应的。
不过这途中,她又碰到了好几种金贵的药材,譬如灵芝,人参。
顾嫣一群人早已经对顾玉竹的幸运有所了解,自然是见怪不怪,不过这可就惊呆了白容和两个猎户。
一个稍稍年轻点的猎户忍不住频频往顾玉竹的背篓看,他咽了口唾沫,小声嘀咕:“乖乖的哎,咱们在这片山里行走了这么久,来来回回,这片地都快被咱们踏平了,也没碰到这些金贵玩意儿,这贵人一来,就白捡了这么多,感情这年头的药材都成精了,会自己挑主人的?”
老猎户却瞪了他一眼:“一天到晚的别胡说八道。”
年轻猎户讪讪一笑,小声道:“我倒是没什么,反正药材摆在我跟前,我也认不出来,只是可惜了白容他爹……”
他满脸的惋惜。
白容没听到二人的对话,但眼底却也是一片苦涩。
到底是他们家运气不好,这么多好药材就在眼皮子底下,他竟然都没发现,还白白搭上了爹的一条命。
不过不等他伤春悲秋,几个小奶包就发出了一声声的惊呼:“哇,好深的沟。”
众人定了定神。
原来是他们到天堑了。
绵绵不绝的山脉里,森林像是被一根巨大的手指头划开了一条深不见底的天堑,且,周围怪石嶙峋,光秃秃的,不见一株杂草,见者生畏。
几个大人虽然不像小奶包那般此起彼伏地惊呼,但也被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给深深地惊住了。
凝望了这条天堑许久,顾玉竹才问:“你就是在这里看到他的血迹的?”
“是在对面。”猎户手指着一条人为搭建的滑索,“我们平日就是从这里过去,不过这底下还有一条狭小的栈道,只是不如索道便捷,我就是在索道的那边,看到的血,当时还有背篓草药散落了一地,村子里也就只有他们父子会采草药,我就给带了回来。”
顾玉竹又往前走了一步,她几乎已经站到了悬崖边上,风吹得她的衣角猎猎作响,发丝疯狂飞舞。
猎户多吸一口冷气,连忙劝道:“夫人,我们还是回去吧,这条沟实在是太深了,那条索道并不结实,就算我们平日里带了攀岩的东西,也不敢随意下去。”
白容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他紧了紧自己背上背着的小背篓,道:“我今日来带了工具,我想下去看看……”
“你住嘴!”老猎户冷声呵斥住了他,“我看你简直是疯了,前些日子雪水化了,如今又下了春雨,这么多的水渗进了石头缝里,你就是带了工具,可万一那岩石松动,稍有不慎,你这条命就没了。”
“可我爹的尸骨万一就在睛已经红了。
“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却还要继续,你且告诉我,万一你出了事,叫你娘如何是好?”老猎户严厉责骂。
白容被说得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
但他依旧梗着脖子,明显不服气。
顾玉竹只好站出来当这个和事佬,“老大叔说的没错,这山路凶险,不如等春雨过后,我叫几个专业的人来,跟着你一同下去找。”
她微微侧身,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一枚白色的圆镯子被抛下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