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顾玉竹就看见了一片宽敞的田地,以及散落在四周的农家小屋,而在这条路的尽头,有一所青砖绿瓦盖起的气派院子。
那院子很大,从外头看,顾玉竹估摸着,比家里的都还大上一倍有余,而院子的旁边,还有几所并拢的小房子。
马车停在了院子外头。
顾玉竹还没来得及下马车,就听到了一道声音,“你们好大的胆子,我们主子可是天潢贵胄,她想去哪里去不得,你们竟然敢阻拦!”
顾玉竹眼皮子一跳。
这调调,有点耳熟。
她掀开了马车的车帘。
只见那青砖绿瓦的院子跟前,停着好几辆气派奢华的马车,马车前又站着好几个穿着锦衣华服的少男少女。
其中一人,顾玉竹简直不要太眼熟了。
常溪郡主!
看见这个人,她心里头就恨得牙痒痒。
而方才说出那番嚣张话的,正是常溪郡主身边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
庄子上的管事面对着这么一群来路不同凡响的贵人们,心里头甚是惶恐,他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赔罪道:“几位贵人请恕罪,草民们只是受了主家的吩咐,不允许放外人进来,若是叫主家发现了,定然是要将草民们一同打发了出去的,这,这旁边还有几处房子,可以供贵人们歇脚……”
“我呸,那旁边是什么破烂房子,你就敢好意思拿出来给我们小姐住,真当打发叫花子的?”那小丫鬟盛气凌人地叉着腰骂,“你一个小小的贱民,也敢阻拦我们郡主殿下,就是你们主子来了,也得跪在我们郡主跟前提鞋。”
啪!
一颗小石子狠狠地打在了小丫鬟的嘴巴上。
“啊!”小丫鬟吃痛地捂着嘴大叫,泪花子都出来了,“谁,谁打我?”
她恨恨地左顾右盼。
而也正是她的这姿态,让众人发现了,他们后面多了几辆马车。
顾玉竹率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冷笑道:“天潢贵胄又如何,当今圣上亲口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尔等想要私闯民宅,按律法,就是打死了扔出去喂狗,也是活该。”
“是你打我?”那丫鬟放下手,恨恨地问。
顾玉竹抛了抛手中的石子,“怎么,还想再来一下?”
她手顺势往前一挥,带起了一阵破空响动。
小丫鬟吓得当即捂住了脑袋,嗖地藏到了常溪郡主的身后去。
顾玉竹恶劣地笑了,讽刺至极地说:“看来你这丫鬟不仅将你的骄横跋扈学了个十足,自私也一样啊。”
常溪郡主知道她这是在和自己说话,脸色一黑,愤愤地瞪了一眼那小丫鬟,“没出息的玩意儿,到底我是主子你还是你是主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拿我当挡箭牌!”
若不是看在场的人多,她早就一巴掌甩在那小丫鬟的脸上了。
小丫鬟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从她的身后钻了出来,哭丧着脸请罪,“郡主,奴婢,奴婢只是被吓坏了。”
常溪恨恨道:“回去再收拾你。”
随后又看了一眼,顾玉竹身后跟着下来的顾嫣,趾高气扬地问:“这庄子,是你们的?”
她不傻,几人刚才这么对她的丫鬟,那必定是有所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