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又指挥狱卒,“没听见夫人说的,还不赶紧去找点儿药膏过来。”
看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顾玉竹眉头轻轻往上一扬,也不和他兜圈子了,开门见山地说:“提刑大人,不如您也先离开会儿吧,我想单独和他说两句。”
夫妇二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提刑身上。
顾玉竹还好,即便心里头藏着再大的怒气,她也总是笑眯眯的。
但宋成业就不一样了,他天生仿佛和顾玉竹是两个极端,出了少数时候,脸上总是冷得像个大冰块,加上一双黑沉沉的,深不见底的眼眸,看着便叫人瘆得慌。
提刑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点头哈腰的,“是该如此的,这买药的事情
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他就飞一般地跑了。
牢房最外头的那间大门被关上,整间牢房便陷入了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能清晰可闻。
牢房内,就只剩下了顾玉竹,宋成业和那王麻子三人。
顾玉竹漫不经心地走到了王麻子的跟前,她仔细地欣赏了一番王麻子的惨样后,痛快地感叹,“我说你何必呢嘴硬呢,早些说出来,你也少吃些苦头不是,看你的样貌,也不过二十左右,如果是就这么活生生地被打死了,那岂不是枉费来这人世走一走。”
王麻子狰狞地掀开了眼皮,他恨极了地盯着顾玉竹,“臭……”
砰!
那话才刚刚冒了个尖儿,旁边就有一张椅子被踹得飞过来,砸在王麻子的身边,四分五裂。
不远处,宋成业站在明暗交界的牢房门口,漆黑的双眼深不见底,宛如一条潜伏在暗中的毒蛇,随时都能绞杀猎物。
王麻子吓得一哆嗦,骂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地咽进了肚子里。
比起顾玉竹,他更害怕和忌惮这一个近乎于一声不吭的男人。
王麻子沙哑着声音说:“之前在街上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确实不知道那人的身份,这位夫人,冤有头债有主,我就是一个被钱迷了心窍的小喽罗,你们就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一次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还想有下次?”顾玉竹脸上那点虚伪的笑容都彻底消失了。
王麻子诚惶诚恐道:“我,我并非那意思……”
“罢了,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也就只好用点特殊的手段了。”顾玉竹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她从自己的衣袖里抖搂抖搂,取出了一枚药丸。
旁边宋成业接了药丸,淡淡道:“我来。”
他蹲在王麻子的跟前,手扣住他的下巴,就将那颗药丸子丢进了对方喉咙里。
“咳咳咳!”这突如其来的一颗药丸子让王麻子发了疯一样地用手指去抠自己的喉咙,“你们,你们给我吃的什么?”
“只是偶尔会让你说真话的东西。”顾玉竹掏出帕子有些嫌弃地扯过宋成业的手,替他擦着手。
擦完,她估摸着药效也该差不多了,于是蹲在对方跟前,问道:“谁指使你的?”
地上抬起了头,露出了涣散的瞳孔,“我不知道。”
依旧是这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