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会儿酒也醒了,咬牙切齿地盯着二宝,“就你学的这点文采,还想去科考,当心别落榜了。”
二宝傲娇地抬着下巴,说:“二叔,你放心,虽然我不一定考得好,但我一定比你认真。”
宋文喉咙里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这侄子,没法要了!
眼看宋文在二宝的面前吃了瘪,顾玉竹在旁边笑得差点肚子疼,专门借着夸赞二宝的机会,故意说:“说得没错,不管有没有考好,只要是认真了就行。”
宋文卒!
他默默地缩了缩脖子,也不敢再找二宝的麻烦了,生怕嫂子旧事再提。
屋内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外面却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雪。
过了这个年,家里头却并没有清闲下来。
除了走亲访友,宋成业那边还有朝堂上的事情要忙,顾嫣几人也是围着翠玉阁和布庄抽不开身。
就连顾玉竹,在这段日子每天几乎都要去医馆里坐诊。
这样的忙碌一直持续到了正月十五。
医馆。
天色还没黑透,送走了最后一位病人,顾玉竹搓了一把脸,叫掌柜的搬出一箱子的钱,每个人都发了两贯,笑呵呵地说:“这段日子辛苦大家了,今天晚上就回去和家里头的人好好团聚团聚吧。”
有钱拿到手,无论是看病的大夫,还是抓药的学徒们都笑得两眼弯弯。
“东家实在客气了,您这段日子也是陪着我们忙得昏天黑地的。”
“是啊,东家,您可真是一个顶俩了。”抓药的学徒忍不住朝着顾玉竹竖了个大拇指。
可真厉害。
顾玉竹忍俊不禁地笑着摇头,“好了好了,别拍马屁了,赶紧都回去吧,别让家里头的人等急了。”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东家。”
一群人也是归家心切,不再多言,收拾收拾,忙不迭地地离开了。
不过医馆里还留下了一位守夜的大夫。
顾玉竹帮着对方把医馆收拾好,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大夫笑眯眯地说:“东家您就赶紧走吧,宋大人都等急了。”
他伸手指了指外面。
门口,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青苓马车。
这马车他们是再熟悉不过了。
毕竟每次只要东家晚一点回家,这马车几乎都会来,里头的必然是那位宋大人。
面对着大夫的打趣,顾玉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耳朵,“那我就先走了,今日就劳烦您了。”
大夫乐呵呵道:“您放心吧,交给我就行。”
顾玉竹拍了拍身上的灰,小跑到马车跟前,里头的人像是长了眼睛似的,撩开帘子伸出了手。
搭着那手,顾玉竹微微借力便登上了马车。
马车内,只有宋成业,其他人都不见了踪影,顾玉竹忍不住问:“他们呢,不是说晚上要去放花灯,猜灯谜吗?”
“他们已经先走了。”宋成业摘掉了她脑袋上的一点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