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和宫内,婉婉拿起了一幅拜帖,疑惑地道:“云妃?她又想搞什么幺蛾子呢?”
黄鹂放下一盘午茶茶点,也十分疑惑,回答道:“奴婢也很奇怪,据她们丫头说,云妃娘娘很懊悔,都是她任性才那次把梅花宴搞砸了,特意前来赔罪呢,所以下了拜帖,想来敏和宫走走,与娘娘叙一叙。”
“呵,你信她能改好,还是信我是玉皇大帝?”
“奴婢啊,信您是,皇母娘娘。”黄鹂打趣地道,惹得婉婉嘻嘻笑了起来。
“不过,奴婢听闻,最近云妃娘娘最近似乎做了很多好事哦,譬如她抓住了偷偷克扣婢女银钱的管事公公,把短缺的银钱都还给了芙蓉宫的宫女们,还有,她还特意自掏腰包给贫寒的宫人们添置衣物被褥,助她们过冬,现在宫内人人都在私下夸她的好呢,说她是活菩萨。”
婉婉听着她的话,眼神稍稍暗淡,心底暗自感叹,好一招收买人心的招数啊。
“不止呢,她还改了往日嚣张跋扈的作风,现在无论见了谁都彬彬有礼,哪怕见着奴才们,都是轻声细语的,宫人们都夸她哇。”
婉婉听罢,她的话,眉头紧皱了起来,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妥,怎地云妃忽然间改变了脾性呢,她是想搞些什么事情,那背后到底是谁给她出谋划策了?婉婉突然觉得这人难以对付了,不如,她先去会会她,探探虚实罢。
接着,她侧过头,朗声对黄鹂道:“允了,我们见见她罢。”
另一厢,云贵妃正站在明华殿门口,请求面见圣上。
薛靖见她来了,抿了抿嘴,对黄公公道:“把她请进来吧。”
云贵妃穿戴整齐,舍了一身大红,改穿了一件粉色短袍,她莲莲走进殿来,恭敬地给薛靖行了个礼,道:“臣妾见天气寒冷,故亲手缝制了一条围脖,献给陛下,请陛下笑纳。”
接着,她命身旁丫鬟端来一个托板,上面乘着的是一套由上好的狼皮毛织成的围脖,毛绒绒的,一看就知品质上乘。
薛靖见此,抿了抿嘴,温和道:“爱妃有心了。”
“小小心意,没什么的。”云贵妃媚眼瞧着他,莞尔一笑,眼波朝他暗送了过去,极尽妩媚的姿态。
“臣妾虽为陛下的嫔妃,只是本质上还是与陛下您不够了解,故请容臣妾为您呈上一物,”她语停,向后面的丫头摆了摆手,那宫女再恭敬地呈递上一个托盘。
“这是?”薛靖好奇地问,他拿起来其中一封,是书信。
“这些都是家父写给臣妾的书信,”云贵妃低头,躬了躬身道:“臣妾虽为楚国人,但我已经嫁入大梁,就是与梁国一家人了,自当忠于梁国、忠于夫君您,故此,以后每月家父寄给臣妾的书信,陛下您皆可随意查看,臣妾可保证,绝无欺瞒。”
云贵妃目光盯着薛靖,诚恳地说完这些话,她的目光灼烈,渴望薛靖给她好的反馈。
而薛靖捏着书信,轻轻皱了眉,她这算是,向他示忠了。她这特意强调“夫君”二字,无非是暗示他,以后对待她好一点,则她就会一直尽忠于他,当好梁国的“家人”。
呵,反之,岂不是若他还对她不闻不问的,她则不能保证透露些什么秘密回楚国么。
想罢,薛靖抿嘴一笑,拂了手让身旁的小太监接过她婢女的信件,走了过去,拉着云贵妃的手,温柔地道:“爱妃多虑了,朕心中一直疼你,怎么会怀疑你呢?”
云贵妃少见薛靖对她如此亲昵,心中很是高兴,她暗自想,福嬷嬷说得对,示好果然有效果。
她见此,眼睛笑成弯弯的月亮,对着薛靖道:“臣妾当然是相信陛下啦,如此,臣妾在芙蓉宫设下了宴席,不知陛下是否有空赏光呀?”
薛靖深情地盯着她,爽快道:“当然啦,何乐不为。来人,摆驾芙蓉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