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陛下请安。”婉婉站在御书房门口,身侧站着黄公公。
哦?稀客呀,薛靖皱了皱眉,她向来都不给他请安的,胆子大得很,今日怎么如此乖巧了,难道……想罢,他嘴角露出了笑。
“进来吧。”
婉婉听命,福起身进了门,下一刻便把门紧紧关上。
薛靖好奇地盯着她。
只见她冲冲地过来,小手一拍桌子,生气道:“你看你干的好事儿!”
蛤?薛靖何时见她如此泼辣,抿嘴笑着道:“我做啥了,怎不知道呢?”
“你看、你看,”她扯下了她的领子,还有袖子,里面皆露出了些不堪入目的印记,他不看还好,一看便忍不住开怀大笑。
“你还笑,”婉婉羞红了脸,气愤道:“你知不知今日,我差点穿崩,好在我穿得厚遮掩了过去。”
此时,薛靖才细细打量她穿的着装,真的显得她“好冷”,“哎哟,爱妃,何必穿那么多呢。”说罢,他拿出手绢贴心地给她擦了擦汗。
“我的意思还不懂么,你可以不去的呀。”
婉婉不接他的话茬,双手再次拍向桌面,生气道:“下次不许这样了,否则我、我就不许你进敏和宫!”
说罢,她便气冲冲地离开了。
薛靖瞧着她离去的背影,暗暗地说了句,“下次我还要这样。”
接着,他忽地想起了什么,召了黄公公进来,道:“云贵妃是不是还不知朕昨晚在哪过夜,去,悄悄找个人告诉她。”
黄公公听罢顿时冒出了汗,咦,好可怕的恶作剧。
……
三日后。
“婉妃娘娘,我家主子为答谢您的礼,特邀请您参与赏梅宴,望您赏光。”
云贵妃的贴身婢女椒儿恭敬地奉上拜帖,黄鹂接过帖子,递给了婉婉,她看到帖子里面言辞内容恭谦有礼,并无哪处不妥之处,倒是与云妃作派大相径庭,不过,没什么道理不去。
可是她性子冷淡,实在不想出席这些场合,于是回了椒儿:“呵呵,那个,我身子骨薄弱,不宜吹冷风,可否不去呀?”
哪知椒儿听罢了回话,顿时眼眶就涌出了眼泪,哭诉道:“娘娘,我家主子刚进宫,身无旁依,旁人都不待见她,没想到您也不理她,她真的好苦啊,我那苦命的主子啊。”
说罢,她竟嚎啕起来,惊得黄鹂连忙去劝她,也劝不停,婉婉被她吵得头疼,手扶着额摇头,这丫头这么能哭,旁人看见还以为她欺负她家主子呢,真是百口莫辩呢,她制停了椒儿,道:“好了好了,回去回复你主子,我会来的。”
没想到,那椒儿听到这句话,突然停止了哭声,仿佛刚刚一切没发生过,她抹了下眼泪,向婉婉行了个礼,道:“如此甚好,那么奴婢告退了。”
婉婉见她如此善变,惊得忘了说话,良久,她才回头问黄鹂,“呃,我是不是被套路了?”
黄鹂斜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主子,您太好说话了。”
还是那句老话,应都答应了。
没有不去的道理。
幸好这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暖暖阳光照耀之下,驱散人们身上的丝丝寒意,梅园里,寒梅已经怒放盛开,点点鲜红,在白色雪地的点缀下,显得更是娇艳出萃,轻风吹过,阵阵暗香于空中传来,若隐若无,让人心旷神怡。
婉婉来到梅园,她今日身穿淡黄色湘绣长裙,外面披着银白色半袖斗篷,没了往日的厚重,整个人轻盈不少,显出几分少女的娇俏。
园子中央,有一处重檐亭,亭子很大,容纳十多人也不为过,上面牌匾题着:玉宵,来源于“傲雪鸟飞尽,拂衣醉寒香。”一诗词,歌颂梅花高洁品质,甚是有文采。
婉婉才走近,发现亭子里已经候着了好几个人,其中一位居然是吴彩芝,她拉着云贵妃的手,聊得热络,而后还有两位她不大识得,像是郭家的小姐她们。
众人见了她行了下礼,只有云贵妃像是没听闻似的,悠闲地喝着茶儿,片刻后她才像刚发现一下,惊道:“哟,妹妹您来了呀。”
婉婉给云妃行了个礼,道:“是呀,您这宴会准备很丰盛呀。”
瞧那宴席,名为花宴,是用各色鲜花制成的点心,鲜花在冬季可是稀罕物,想必这些都价值不菲,准备的茶是上好的玉山云雾茶,配上各色点心,恰好相宜。边品茗边欣赏寒梅风景,实在逍遥快事,若果不是和她们在一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