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逢药三分毒,服多了会伤身体的。”
婉婉终是忍不住,说了。
这天,婉婉如常奉茶,汐妃娘娘正在内间更衣,陛下见闲来无事,便先坐着等待,期间他拿起颗小金丸,正准备服用,却听了婉婉这句扫兴的话。
他瞧了瞧婉婉,不发一言,愠怒地放下药丸。
“大胆奴婢,竟敢质疑陛下的仙丸!”汐妃匆匆疾步而来,立马打了婉婉一个嘴巴子。
这一巴掌直接把婉婉打懵,她的脸火辣辣地痛着,心头火气有些上涌,她连忙下跪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关心陛下的身体罢了。”
“宫中有御医有能人,几时轮到你这奴婢狂言。”汐妃厉声质问道。
“哎,”陛下向汐妃摆了摆手,缓和道:“小丫头心直口快罢了,爱妃莫气。”接着他转头对着婉婉正色道:“孤信得过真人,且所服的丹丸皆经太医察看过,你且多虑了。”
“不过……”陛下话头一转,看向汐妃,冷冷地道:“你今出言顶撞主子,理应受罚,就罚杖二十吧,爱妃你看如何?”
“陛下英明。”
汐妃娘娘微笑地说着,上前扶着陛下离开,还不忘剜了婉婉一眼。
婉婉还没来得及谢罪,便被两个小太监拖了下去,押着她趴在长椅子上,一杖一杖打了起来。她没什么好友,也没来得及贿赂打手,他们下棒子十分的重,没几棒下来,血液就染红了她的衣服。
“啊!啊!……”婉婉起先还能忍,到后面实在是痛得不行,呼喊了起来。
围观众人,皆是触目惊心。
是我多嘴,是我多言,好端端地我提醒个锤子作甚?
婉婉承受着剧痛,忍着眼泪,心里暗自咒骂着,这个昏君,头昏脑涨的人儿,先有不分青红皂白定了他家的罪,后又不听她好言劝告,不管了,以后出什么事都是他活该呐!
一板子、一板子打下去,婉婉痛得窒息,受刑的剧痛让她昏了过去。
待她醒过来时已是深夜,四周无人照料,只有黄鹂来探望过,给她上了药。瞧婉婉那架势,没个三五天都下不来床,幸好出巡队伍已经来到泰山脚下,大家都休整一番,开始祭祀工作,没人理会她,只让她待在小房间里养伤。
就这样,她一趴就连趴了三天。
“糟了,糟了,”黄鹂慌慌张张地跑入婉婉的小屋,上气不接下气地喘道:
“陛下……陛下他驾崩了!”
“啊!?”婉婉顾不得疼痛,腾地起了床,“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月前他明明还好好的啊。”
“我也不知道。”黄鹂也很疑惑,她悲伤地说:“陛下是今晨早起,突发心悸而亡的,眼下所有消息都满天飞了。”
“我且来此通知下你,尽快准备下,马上国丧。”
婉婉听罢,跌坐于床,震惊的情绪萦绕心头久久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