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怎么下乡下得跟只刺猬一样,浑身都是刺?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亲妈因为生你坏了身子早早就死了,这么多年还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照顾着你长大……”
“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见长,我是缺心眼还是生活不能自理?都十一岁了还需要您老人家一把屎一把尿的照顾?您还是留着您那一把屎一把尿去照顾你亲闺女吧,我觉得她更需要你的热情浇灌。”
云海岚慈母脸顿时僵住。
“小幺啊,妈那就是一种比喻,初中学过的,比喻。”顾涓涓赶紧出来打圆场:“妈毕竟也是照顾着你的饮食起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
顾胜昔指着被翻得乱糟糟的屋子冷笑着说道:“呵呵,我可不敢让你们照顾了,再照顾下去用不了几天就家徒四壁不说,恐怕我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云海岚打着哈哈顾左右而言其他:“是我们的不对,不应该不经过你的同意乱翻东西,可是在你姐姐帮你看着互助社这段时间天气太冷了,我们也是没法子才想在你这找点衣服穿。”
“是吗?那我还丢了三百多块钱呢,也是被你们穿在身上了?”顾胜昔狐疑的打量着焕然一新的母女两个。
“放……”顾涓涓嘴里的“屁”字还没出口,就叫云海岚一把捂了回去。
顾涓涓双眼瞪得牛一样,口中不断“唔唔唔”的说着什么,云海岚不用猜都知道她在骂顾胜昔不要脸。
毕竟这个家里什么都可能有就是特么没有钱,半个来月的时间里,她们母女俩几乎掘地三尺都没能在这个屋子里找到一毛钱!
看着顾胜昔衣冠楚楚,人模狗样,大白天撒这样的谎难道不怕一个晴天雷劈了她?
顾胜昔:没钱?没钱就对了,但凡我给你们留下一分钱,都是对金钱最大的不尊重。
顾胜昔一副懒得搭理她们的样子:“行啦,之前你们说是来看我的,看在人也看了,我每天还要上工,我这里既不是宾馆也不是旅店,条件简陋供不起两位身娇体贵的城里人,你们二位还是另谋去处吧。”
“小幺啊,不管怎么说,我跟涓涓也是帮你上了十多天工呢,而且你一走就是十多天,要不是你姐姐整天化妆成你的样子帮你见天的点卯遮掩着,这屯子指不定说你什么难听话呢,你也不能这样卸磨杀驴啊!”
这嗑是云海岚刚跟那个叫尿盆子的社员学来,用上之后才发现,恰当是挺恰当,但是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呢!
果然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顾胜昔对于云海岚和顾涓涓的脸皮真是叹为观止,万分崇敬。
明明是谋财害命想要让顾涓涓李代桃僵、鸠占鹊巢,偏偏舌灿莲花,说的好像对她有多好。
她们哪里是在帮着遮掩,她们是在图谋朕的江山!
顾胜昔依旧不为所动,对这娘俩直接下了逐客令:“我为什么一走十多天需要我说明白了吗?你们两个在我这白吃白喝的还反过来算计我,我可招待不起你们这样的人。”
“我们再住五天就走,真的,五天以后我们立刻离开这里。”云海岚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这样,小幺啊,我们也不白吃白喝你的,我们两个人一天给你十块钱,招待所可都没有这样的价格啊。”
顾胜昔头摇得拨浪鼓一样死活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