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英彦怎么也没有料到会有这等事情。
他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询问看向自己女儿:“文心,怎么一回事?”
秦文心把来龙去脉如实讲述一番。
沈策州听到并非这个版本,眉头皱得更深了,按照秦文心的说法,倒是他母亲咄咄逼人,秦文心忍让三分。
可,在张嬷嬷嘴里,是秦文心言语鲁莽,沈老夫人处处忍让才是。
这两者之间,有人说谎。
但他已在盛怒之下夜闯秦府,若此时承认可能是自己误会了秦文心,着实难向秦英彦交代。
只要是秦文心说谎,他一切过激行为,便可用‘孝心’二字来粉饰太平。
最主要的是,沈策州把目光落在赵书晴的身上。
赵书晴向来重情重义,要是秦文心真的出事,她不会不管,为了秦文心她一定会答应自己的要求。
沈策州这一刻看到赵书晴,一直被压抑住的思念如潮涌般侵袭而来。
原来他对赵书晴的用情如此深刻。
这般时候也正好,他头疾的药只剩下最后一副了。
沈策州每次看向赵书晴的时候,哪怕并未久留,可那炙热灼人的目光,让赵书晴浑身不自在。
就在赵书晴视线看过来时候,沈策州对着秦英彦说道:“秦大人,令媛可真是能说会道,两句话把我母亲中风说得如此风轻云淡。”
秦英彦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老好人的笑容,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他微微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侯爷,小女向来不善谎言,也不善与人起冲突。今日之事,听小女所言,其中似乎有些误会。老夫人中风,此乃大事,我等也深感痛心。只是,侯爷仅凭一方之词,便深夜闯入寒舍,如此兴师问罪,怕是也有失妥当。不如,咱们心平气和地将事情查个清楚,给彼此一个公正的交代,您看如何?”
沈策州盯着秦英彦,语调冰冷:“秦大人,两方各执一词。张嬷嬷跟随我母亲多年,忠心耿耿,她的话,我岂会无端质疑。令爱与我母亲起争执,这是事实!我母亲中风亦是事实!我沈策州也非无理之人,您既然要还母亲一个公道,以您之见,该如何还?”
沈策州双臂抱胸,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在等待秦英彦回应的同时,也暗暗观察着他的反应。
“那便报官吧。”
这句话并非秦文心开口,是赵书晴。
此话一出,原本就静谧得有些压抑房间,气氛陡然降至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