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楼,看来吴薇薇是真的想寻死。
为了男人,一个连死都不怕的女人,是很可怕的。
如她所猜想的那样,她斗不过尤宏盛,更斗不过吴薇薇。
她握着手机,心里沉甸甸的,一股气闷堵在胸口里,有些呼吸不顺畅,说不上是怎样的一种难受感,很细微的阴郁笼罩。
手机嘟嘟地又响了两声。
她拿起打开,看了一眼。
“夕夕,真的很抱歉,吴薇薇是因为我才会跳楼的。现在阿姨病倒了,叔叔要照顾阿姨,我得留在医院关注吴薇薇的情况,今天也回不去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宋晚夕回了一个字:“好。”
她放下手机,起身回房洗漱。
这一夜,她睡得很不踏实。
翌日起来,宝宝似乎感受到她的情绪,小腹隐隐扯着难受,晨吐也很严重。
早上没有食欲,只吃了一块消化饼当作早餐。
工作也浑浑噩噩的,难以专心。
她有时真觉得男人都是阻碍她进步的最大绊脚石。
感情是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她在这场战争中屡屡受挫,心力交瘁。
离婚这半年来,她努力放下这段让她身心疲惫的关系,重新找回那个独立而坚定的自己。
如今,她好像又在重蹈覆辙。
同事走过来,“晚夕,外面有人找你。”
宋晚夕思绪抽回,抬头:“什么人?”
“一男一女,跟你年纪差不多。”
“谢谢。”宋晚夕拿起手机起身出去。
她知道肯定不是安晓,因为安晓有她电话。
出了研究所,来到大门外,远远就看见廖雪和宋天佑。
她走出铁栏杆大门,走过去,向宋天佑打招呼,“哥,你怎么来了?”
宋天佑脸色紧张,“晚夕,吴薇薇跳楼自杀,你知道吗?”
宋晚夕心里苦涩。
他哥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吴薇薇了,他以前的态度不是这样的。
看来,他女朋友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了。
宋晚夕点点头,“知道。”
廖雪气恼撑腰,气焰飙升,语气极其恶劣:“你又知不知道她是被你逼得跳楼的吗?”
宋晚夕轻轻呼气,语气变得很不爽,“跟我有什么关系?”
廖雪冷笑,舌头挑了挑牙跟,很是不爽,“她跟尤瑾订婚的事情,全网报道,人尽皆知,你和尤瑾既然离婚,那就干净利落些,别总是藕断丝连,不清不楚的。若不是你又勾引尤瑾,尤瑾会开记者招待会否认订婚的事吗?若不是你,薇薇姐至于抑郁加重,选择跳楼吗?”
宋晚夕没有牙尖嘴利的口才怼回去,她只是觉得很可笑。
宋天佑在一旁不语。
“哥。”宋晚夕看向宋天佑,“你也这样认为的吗?”
宋天佑略显笨拙,“其实,阿雪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妹妹啊,你跟阿瑾……”
宋晚夕抬手,冷声打断:“可以了,不用说了。”
她心累了!
宋天佑左右为难,看看宋晚夕,又看看廖雪。
廖雪冷着脸,白了一眼宋晚夕,气恼抱怨:“我真的替薇薇姐感到不甘,论家庭背景,你比不上她。论感情,她对尤瑾的爱远远超过你。论在一起的时间,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若不是被你破坏了,薇薇姐肯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宋晚夕眉头紧蹙,小腹又疼了!
她的情绪一旦变得糟糕,孕肚先知。
宋晚夕深呼吸,冷声反问:“她一厢情愿,谈什么幸福?她跟尤瑾认识二十几年,尤瑾若选择她,又有我什么事?换个逻辑来说,我若是为肖战跳楼,肖战是不是应该对我负责?”
廖雪气急败坏,指着宋晚夕,“你强词夺理。”
“你们若是专门过来指责我,恕不奉陪,吴薇薇跳楼是她的选择,跟我没有关系。”宋晚夕放下话,转身准备回去。
她刚走两步,廖雪带着哀求的语气吼道:“宋晚夕,把尤瑾还给薇薇姐吧。你没有尤瑾不会死,但薇薇姐没有尤瑾,是真的活不下去。”
宋晚夕脚步一顿,僵住了。
阳光洒在她身上,她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心里凉凉的,阴阴沉沉很难受。
这地球没了谁,都会转。
她宋晚夕也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寻死觅活。
但别人活不活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尤瑾不是物品。”宋晚夕背对着他们,淡淡应声:“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尤瑾也是。”
宋天佑也劝道,“妹妹,既然你已经跟阿瑾离婚了,不如就让给吴薇薇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真是圣母啊!先是把前嫂子的案件撤销,现在又来道德绑架她。
廖雪再如何指责她,她也没什么感觉。
可这个是最疼她的亲哥,竟然也站在她的对立面。
宋晚夕心如刀割,委屈的泪瞬间涌上眼眶,她紧握着拳头,转身望向宋天佑,“哥,你以为我跟尤瑾离婚是因为我不爱他吗?”
宋天佑顿时慌了,“你……”
宋晚夕鼻子酸涩,喉咙火辣辣地哽咽,“是因为你们每个人都在逼我,又是陷害,又是污蔑,又是威胁,就见不得我跟他好好过日子,也见不得我幸福。”
宋天佑彻底慌了,心疼地上前握住宋晚夕的手,“妹妹,对不起,哥哥没有这个意思,哥哥肯定希望你幸福,只不过……”
宋晚夕抽出手,后退一步,“你什么也别说了,把你的女人带走,以后不要来烦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