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府衙役呼啦啦将林舒围住,严阵以待。
那两个告状的青年审时度势,对林舒喟然道:“大人,多谢您顾念草民冤情。
我六华县数万百姓,将铭感五内,感恩戴德。
但他们势力庞大,非普通人所能撼动。
就让他们把草民带走吧。”
衙役也觉得占据绝对优势。
林舒不可能当街跟他们翻脸。
衙役头目摆了摆手,对告状青年凛然道:“废话这么多,带走!”
“站住!”
林舒握紧绣春刀的刀柄,向前跨一步,挡在两个青年面前,大声道:“今天这闲事,林某还管定了。
他们冤屈,要不能申诉,林某有何面目穿这身官衣?”
“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衙役头目厉声道:“你北林卫与我燕京府衙,同在王爷麾下效力,平常低头不见抬头见,你真要闹个两败俱伤?”
林舒凛然道:“我只认公理,不认情面。
本官既然穿了这身官服,拿了朝廷俸禄,遇到百姓冤屈,就该替他们申诉。
今天我必须把他们带回北林卫,亲自审理。”
那衙役头目哼了一声道:“总旗大人,你难道还没看清楚当前局势?
我们有四个人,你只有一个,如何把这两个囚犯带回?”
“真的么?”
林舒淡然一笑道:“你且回头数数,那是多少人。”
衙役们一回头,只见街道对面,急速跑过来几十个北林卫。
为首的正是陈青芸率领的宁竹宁兰姐妹,还有张小千一众人。
他们迅速跟套娃似的,又将衙役从外面团团围住。
那四个衙役脸色大变,没想到北林卫突然来了这么多人。
张小千挺胸叠肚,耀武扬威地对林舒抱拳道:“大人,请问您有何吩咐?”
林舒摆了摆手道:“把人带回卫所。”
校尉们七手八脚,把那两个鸣冤青年架起来。
那两个青年看到这么多官差,他们也吓傻了。
但既然认定林舒是个好官,这些人都是林舒的同僚,应当也是好人无疑。
所以两人极力配合,跟随前去。
衙役头目气得怒目圆睁道:“你区区一个总旗,也敢调动这么多人手,从我燕京府衙抢人,就不怕我等禀报上官,与你家指挥使大人交涉?”
陈青芸主动站出来,亮出自己的腰牌道:“他总旗担不了的责,本千户替他担了。
你去禀报你们府尹,尽管前来交涉便是。”
“千户?”
衙役看到陈青芸的腰牌,不由吃了一惊。
北林卫的千户已经算得上高级官员,没想到竟然也帮着林舒胡闹。
几人只得偃旗息鼓,灰溜溜地跑回府衙告状去了。
林舒冲着陈青芸挑起大拇指道:“千户大人威武!
无愧我在你背后默默挺过你!”
“滚蛋!”
陈青芸脸色绯红,冲着林舒啐了一口,道:“你这小家伙,那么小,还能挺本姑奶奶?”
“我已经十六岁,即将成年了,”林舒据理力争。
“我说的不是岁数!”
陈青芸低头看了一眼,若有所指。
林舒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
自己小?
真的小吗?
这婆娘又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