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打消老夫人的疑虑,李舒玉只能承认自己无用。
“母亲怎会无能?”谢南伊看似无意地道,“自小我便知道,母亲将后院打理得井井有条,相府所有产业也都掌管的很好,相府日子也过得越发好,就连母亲头上的簪子,也是越戴越好。”
经她这么一说,老夫人才留意到,李舒玉头上戴了个新簪子。
好巧不巧的是,李舒玉戴着的,也是玉簪,但是成色明显比方才谢南伊送给她的要好上许多。
老夫人面色登时黑如锅底,难怪没有好东西孝敬她,原来是全都自留了。
若非今天找她来得急,只怕还看不到她藏着的好东西。
瞧着老夫人目光不善,李舒玉立刻辩解:“什么越戴越好?这簪子是我的嫁妆,你小孩子没见过,就别乱说!”
“我是没见过母亲的嫁妆,可若是我没记错,前几日看家里的账簿时,这簪子并不在上面。”谢南伊故作乖巧地笑,“相府日子过得好,我嫁了人也有底气,母亲倒是不必刻意隐瞒。”
“我隐瞒什么?”李舒玉一改往日温柔的神情,厉声喝问,“谢南伊,你在这里胡说八道,就是为了挑拨我和你祖母的关系,你当我不知道?”
“母亲怎么这么说?”谢南伊委屈地躲在老夫人身后,“事情是怎样的,祖母心里明镜似的,我只是有口无心,怎么母亲生这么大的气,还想得那么深?”
方才进门开始,李舒玉就已经掉进了她精心布置好的陷阱里。
此刻,她的每一句话,都是将李舒玉往陷阱更深的地方拉。
偏偏李舒玉就跟着上当,指着她大骂:“谢南伊,你如此不懂规矩,竟是要将娘家所有的东西拿来,去倒贴你夫家吗?你都拿走了,我和你爹,还有老夫人,你弟弟妹妹,吃什么喝什么?”
“我并非是要拿去贴补夫家。”谢南伊看似无力地解释,“我是……”
“你住口!”
她越是显得柔弱,李舒玉就越是得寸进尺:“你想要将相府的一切都给你,还不知道要便宜谁?我告诉你,给你的嫁妆就那些,别的什么都没有,你休要痴心妄想!”
“那看来,其他的那些家产,母亲是留给弟弟妹妹的。”谢南伊看向老夫人,“孙儿什么都不要了,以后孙儿嫁了人,会安心相夫教子,少回相府,不给母亲……添堵。”
老夫人蹙眉,谢南伊不回来的话,以后谁来给自己带回宫中御赐的好东西?
没有那些东西,她如何在以后的宴席上,将其他的老夫人比下去?
“李氏,让你给,你便将之前欠伊儿的全都补上!”她厉声道,“至于以后的日子,全都是你这个主母经营,你若是能力不足,这家换个人当,也不是不可以!”
李舒玉吃了一惊,老夫人这是要收回她的管家之权?
难道她真的要咬牙,将相府一半的家产都给出去?
她正在左右迟疑时,谢心妍从外面进来,欠身行礼。
“祖母,我们愿意将姐姐的家产补齐,我都已经算过,单子也让人列好,绝不会少姐姐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