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周祗趴在谢方宁坐着的椅子靠背上,抬眼就跟开锁进门的裴川今对视上了。
裴川今表情有些恍惚,瞳孔都有些无法聚焦,他的脸上还沾了块血渍。
“脸上怎么了?”周祗直起身,疑惑地问道。
“啊?”裴川今摸了摸自己的脸,半天才摸到那块黏糊糊的血迹,“没,跟人打架了。”
陆朝漾从客厅探出头来,长卷发一下子就铺满了整个上半身:“那你快去洗洗呗,晚点一起来点技能点。”
“好。”裴川今机械地点了点头,而后走上了二楼。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又停顿了一下,他往楼下看了看,所有人都认真地商量着技能点的事情,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
停顿了好一会儿,裴川今才又抬起脚往房间走去。
另一边地程西洲坐在了一架钢琴前,眼前的钢琴正在自动弹奏,黑白键交替被按下,交织出美妙的乐章。他轻轻跟着哼唱:“在黑暗的对面是光明,光明后面是阴影,正义邪恶,是谁有权定义……”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回忆,他伸手把钢琴架上的帽子和口罩戴了起来,遮住了自己的整张脸。
“进来。”
一个穿着开叉旗袍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手里拎着一瓶白葡萄酒和一个棕褐色的高脚杯。
“会长,你要的botrytised。”女人的细高跟大约有七八厘米高,每走一步都发出了不小的声音,“他们都说这款很甜,你会喜欢的。”
程西洲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瞥了一眼女人脚上红底高跟鞋:“你不怕摔跤吗?”
“怎么会~”女人笑了一下,“就是再加个十厘米,我都能穿着跟曲延新过上两招。”
“……行吧。”程西洲头痛,“酒放这吧,你们技能点加得怎么样了?”
“还行,曲延新和徐鹤吵了半天了。”女人走到了还在自动弹奏着乐曲的钢琴旁边,“这什么歌?你一天到晚都听,不腻吗?”
程西洲开了酒,晃了晃酒瓶,把酒倒入酒杯后又晃了晃酒杯:“我们不是一个年代的人,跟你说了也不知道。”
“哇,真伤人啊会长大人。”女人表情夸张,看了两眼钢琴,而后推门要往外走,“对了,那个叫程西洲的黄毛小子这两天都不在公会里,要把他喊来吗?”
突然被cue的某人呛了一口,摆摆手:“不用,他的事情你们就不要多烦心了。”
女人看了两眼坐着的男人,而后转身踩着细高跟离开了。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嘀嘀咕咕着:“怎么没喝酒还能被呛?被口水呛着了?新奇。”
“你……”女人嘀嘀咕咕的声音不算小,程西洲听得一清二楚,本想说点什么,但还是收住了声音,重重叹了一口气。
公会里也没几个正常人了,还是不要要求太多了吧。
而回了房间洗漱的裴川今站在花洒下,右胸口处有一大片黑金色的纹身若隐若现,纹身从胸口处连结着右臂右肩直至后脖颈处。但他似乎并没有很惊讶,反倒是轻快地哼起了歌。
“在命运的前面我怀疑,在面具后面铁一般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