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树坐在长凳子上想了很久。
是啊,那些事情都是缘分,他真的左右不到任何事。
邹明成见他不说话,又道,“实在不行,春节过年回家,我叫兰之把雪落约出来。
你有什么话,好好的跟她聊聊,也许事情说开了,你就不执着了,这样对于你们来说都好!”
江树终于开口了,“还是算了吧,小梦说的对,该是你的始终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都会失去的。
何况,……一切都成定局了!”
邹明成疑惑,“这就想通了?我怎么不太相信你?
你说说,你每天晚上在琢磨什么?
也许,说出来了,你就放弃了!”
江树几次想张嘴说,但始终说不出口。
邹明成骂道,“几十岁的大老爷们儿了,磨磨唧唧的,你说出来,怕我笑你?
你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年轻的时候,做的浑事可不少,你都没有笑话我,作为兄弟道义,我也绝对不会笑你的。”
江树用手拍了一下邹明成的肩膀,“我们经历过生死,我还怕你笑我?笑话!”
“那你讲啊!磨磨唧唧的。”邹明成急了。
“雪落嫁给他一点也不幸福,孩子丢了,她郁郁寡欢。
以前,那个活泼、潇洒、无拘无束的雪落,再也不见了!
我时常会自责,要是我,当年勇敢一些,雪落会不会,要快乐一些。
我会,让她做自己喜欢的事,尊重她的选择,守护好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哎!……”江树叹了口气。再也说不下去了。
邹明成骂道,“有点出息好不,她当时选了他,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过的好与不好,管你什么事啊?
你为她做了那么多,她也没有看到你的好,你何必呢?
再说了,雪落也没有你说的那么郁郁寡欢吧!过节的时候,我见着她,人家挺正常的,和我们交谈也很开心的。
老江,你是不是患上了被迫害妄想症?”
江树不想再多说了,雪落的伤痛,只有他知道。
每年他休假探亲,第一站,是他的外婆家。
第二站,他就像是一个跟踪狂一样,默默的躲在雪落看不见他的地方。默默的看着她,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了,雪落在没有人的地方,默默流泪,独自伤心。
邹明成见他又不说话了,有些自责,话是不是说的过于重了。
他轻咳了一声,“我不明白,你当年为什么不争取?”
江树说出来了心里话,“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我6岁的时候,我小姨也去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觉得我,自己是个不祥的人,跟着我最亲的人都离开了!我怕,怕雪落跟了我之后,会给她带来不幸!”
邹明成叹了口气,“老江啊,我说你什么好呢,这些都是封建迷信,信不得!”
江树又不说话了。
小的时候,总有人说他是扫把星,谁遇到他,谁倒霉!
这样的话,是谁第一个说出来的,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他小姨被河水冲走了后,他更加坚定自己是扫把星了,会给家人和亲人带来不幸!
江树起身,“老邹,谢了!我会慢慢的试着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