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毅笑道：“今年北疆部落被迫接受高价，明年的局面又该如何？牲口繁殖并非一日之功。”

对方面无难色地说：“少了牲口就少换些物资，有何不可。”

蒙毅思索后说：“长久下来，几载之后，我们更富，他们会愈益贫穷。”

对方点头道：“早晚有一天，他们可能会因为绝望而南下掠夺。”

对方恍然大悟：“殿下真是睿智无比！正是如此！”

蒙毅诧异道：“阁下因何高兴？北疆南下劫掠会给边境百姓带来多大的杀戮啊。”

对方面带笑意快速回答：“我不是为此欢喜。秦国与北疆贸易中，每次对方给予十分我们只回以四分。”

“几次交换后，对方资源枯竭，自取**。”

蒙毅皱眉思考，这难道不像是管子用非武力手段制服敌人的策略吗？

对方接着说：“不用追索草原上的踪迹，倒不如让他们自己送货上门。”

工业时代的西方强国曾以倾销方式掠夺殖民地财富，导致当地产业凋敝，民众**。

对方并不轻视北疆，但其低生产力和频繁灾害注定会在几年内破产。

对方充满自信地说：“陛下一定会赞同的。秦国宝物如盐、茶、铁甲都是对方急需之物，他们肯定会自动送上门来。”

蒙毅担忧道：“若数年后果真出现穷凶极恶的大规模南侵，民间会非常愤慨。那时战火难免不会危及整个王国。”

对方面色兴奋：“那就全力迎战，绝不手下留情。”

蒙毅犹豫地问：“那我是否先向父皇商议？”

对方信心满满：“陛下一定大力支持。”

临进宫时，蒙毅深吸一口气，希望一切如他所愿，并不禁感叹：原来北疆可能不是亡于灾难或内斗，而是正常的贸易交往。

宫廷的孩子们欢笑跑来摸着车上闪耀的金银珠宝。

有些人大胆伸手将碎金抓满两手。胆大的甚至直接藏在衣袖里，想据为己有。

“放肆！”蒙恬制止几个不服管教的小弟妹，“这些是献给父皇的贡品，快交出来。”

诗曼板起脸，一个个搜出孩子手中的财物，责怪他们行为不当。

蒙毅在一旁好言相劝：“别小气了，这对他们见识增长比金银本身更有价值。”

蒙恬依旧固执，一个接一个地搜检，将黄金块一一找出。

孩子们见势纷纷散去，喊道：“快跑！”

诗曼跺脚生气：“你们这些孩子真淘气！”

蒙毅微笑着解围：“让他们开眼界，比金银珍贵得多。”

“外面天地辽阔，将来也许有机会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更好。”诗曼嘟着嘴，“你也是个歪理大师？”

蒙毅转头看别的地方：“就是，走吧，父皇和母妃在殿上等着呢。”

大如铜盘的天然金银引得后宫嫔妃围观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