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江澜睁开双眼,表情有些迷茫。
他只觉一阵沉闷,似乎身上被什么东西压着。
温润软糯。
侧头一看,才见顾嫣儿躺在身边,一手搭在他胸膛,一条腿则是压在他腰间。
江澜脑海中回忆起昨晚种种,面色有些复杂。
没想到,两世为人,居然在这烟花之地破了童子身。
轻手轻脚将姑娘从自已身上拿下来,江澜掀开被子一角,翻身下床。
他声音不算轻,但姑娘想来是昨夜累坏了,完全没感觉到身边人离开,依旧呼吸均匀。
看向被子掀开的一角。
点点殷红血迹落在绸缎制成的床单上。
“呼……”
江澜长出一口气。
清倌人,卖艺不卖身。
昨日他还以为只是抬高身价的托词,没想到,她说的竟是真的。
这是大炎,可不是他所在的后世。
科技树还没点到能给那层东西作假。
但事情已经办了,他也不是那种拔出来就不讲情面的人。
没有过多思索,江澜穿好衣服,推门出去。
刚出门,江澜才发现,老鸨就在门口。
此时的老鸨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只是有些许的不自然。
“官爷,您出来了。”
江澜看向老鸨。
“来等我的?”
老鸨犹犹豫豫道:“顾嫣儿是小店的清倌人,官爷您坏了她的清白,日后……”
“多少银子。”
“啊?”老鸨一愣。
江澜重复道:“我问你,多少银子。”
老鸨似乎是在盘算,片刻后道:
“破瓜落红,少说也要纹银百两。”
“不是这个,我问的是赎身。”
老鸨反应极快,瞪大双眼。
“官爷,您要给顾嫣儿赎身?”
似乎是生怕江澜反悔,老鸨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
“五百两,官爷,顾嫣儿是罪臣之女,身家清白,绝对值这个数。”
“等我去取钱,别让人打扰她。”
江澜说着,转身下楼。
老鸨想要阻拦。
说是取钱,谁知道到底是不是?
万一要是跑了,别说赎身的钱赚不到,就是破瓜落红的钱也飞了。
不过阻拦的想法只出现了一瞬,就被老鸨给按捺住了。
毕竟江澜上次过来,只是喝了几坛酒,便留下五两黄金,想来肯定是个不差银子的主。
再者说,她也知道,江澜就是镇魔司当差的。
要是真跑了,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不成?
另一边,江澜已经走在街上。
金锭那东西,对他来说虽然不重,但装的多了,胸前还是会鼓鼓囊囊。
平日内兜揣着一个两个便也罢了,要是剩下二十多个全揣在身上,也坠得慌。
至于给顾嫣儿赎身的价码,江澜倒是不在意。
清倌人破了身,那便不是清倌人了。
若不是清倌人,那自然是要出去接客的。
要是让顾嫣儿去接客,不说别的,他自已那关都过不去。
好歹他也是个男人。
片刻后,江澜返回小院。
就见宝静正在院门口等着。
见到江澜回来,宝静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