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祖孙俩觉得好用,后来几乎什么事情都用这办法记录。
齐玉璇翻动了两页,就发现了不对劲。
“三日后,都出现了亢奋、渴求喝药的症状……且服药后致幻,会使人产生轻飘、酥麻等感受,更有甚者,六亲不认,凶性大发……”
她默念这几行字,越看越觉得心惊。
这粉末用在胭脂香粉之中,敷在身上,短期内怕是达不到这样的效果,可长此以往,难保不会演变成丧失理智、一味求药的凶徒。
裴杏儿与她对视一眼,立刻看出了她的担忧。
“郡主放心,那些试药者已经被我们绑好了手脚,这两日没有给他们喝药,很是痛苦了一阵,不过熬过那一会儿他们就好了,与身体损伤有限,直到彻底痊愈才会让他们离去。”
“只是,这粉末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爷爷说这东西用好了能救人,服药之后人痛感全失,正适合一些身受重创刮骨疗毒的病人,用不好却是害人,得严加防范才是。”
齐玉璇颔首,没有回答她从何而来的疑问,“那些东西还有多少?”
裴杏儿:“这一个月试药,也没剩下什么了,约莫一汤匙还是有的。”
齐玉璇将册子合上,还给她,嘱咐道:“你们好生存放起来,等我……”
“郡主!”
她没说完,忽见碧穗急忙从外头跑进来。
碧穗跑得急,脸上红扑扑的,额头上一片汗珠。
她大大喘了一口气,才道:“郡主,您快去前头看看吧,有人来向长公主给您提亲!”
半刻后。
虞侯夫人受人之托,作为说媒的中人来长公主府,本以为要多费些唇舌才能说动长公主点头,却不想洋洋洒洒说了一堆话,长公主只是无可无不可地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
“殿下,您透个准信儿,逸迟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虽说年岁是有些大了,可也是早年间家中变故、后来又埋头苦读所致。”
“再者,他如今是新科状元,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却不顾那些上峰想要结亲的意愿,一心求娶郡主,这般一往情深,就是我这个做舅母的一大把年纪都瞧着动容。”
长公主慢悠悠饮了一口茶,听外头还是没有动静,才道:
“虞侯夫人,不是本宫不答应你,实在是玉璇才在本宫身边一年,她如今又还只是十五岁,莫说这位裴状元年少失怙,家门寥落,就是出生钟鸣鼎食,花团锦簇,本宫也不放心她这样早便定下婚事,虞侯夫人可明白?”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虞侯夫人讪笑了两声,她何尝不知长公主想要多留长乐郡主的心思,只是来之前就答应下来的事情,若是得不到准话,她也不好去回人家不是?
“不过只是定亲,应当也不打紧,我来之前特意问过了,逸迟的意思是,可以先定下,再延上两年成婚也不打紧……”
长公主的脸色一沉:
“呵,这么说来,裴晏是笃定本宫会将女儿嫁给他了?好狂悖的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