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灼一想也是,于是答应了这个要求,并询问了价格。
“钱就算了,几个灯也不值钱,而且你还是老薛朋友,我和老薛什么关系,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吧。”
许灼情愿吃点亏,被人占便宜,也不想去占人家便宜。
要知道,出来混的,迟早要还。
他直接道:“老薛肯帮我,是因为我和他聊得来。您肯帮我,是因为和老薛这层关系。帮我,是情份,不帮我,是本分。亲兄弟明算账,这用的料子和人工毕竟都是厂里的。您还是给我个价格吧,让朋友来担着,那就不是朋友了。”
杨澄禄被这话说得无法反驳,哭笑不得。
他扫着许灼这条破洞里吐着褴褛的裤子,一阵无奈点头道:“真要算起来,这个价格可不便宜。”
“您说个数。”
“满打满算得七十五左右,因为这些……”
许灼摘下八一双肩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长皮夹。
皮夹里取出一捆大团结,抽掉了二十张,放桌上。
“多出来的五块,当师傅们的辛苦费,还有招待我的冷饮钱。您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一码归一码。你肯拉下脸来帮我,这点,我也不会让您太难做。”
“唉……成,成。”
这么豪爽地拿出这么多钱,是杨澄禄没想到的。
玻璃什么本身真不值钱。
关键是许灼做的东西,目前来说,说是灯具,其实性质更接近工艺品。
那只能老师傅来亲手搞,流水线别说生产,就算是打个部分坯子都不可能。
那考虑到几位师傅的手艺和精力,这价格自然不会太低。
可许灼这不眨眼地就把钱拿出来,话也说得这么漂亮,倒也着实让杨澄禄松了口气,暗道老薛的这朋友到底是什么人。
签好了合同,许灼准备离开,杨澄禄自然得送一送。
这可是老薛交代的,再则这小伙子人也不错,精神头十足的。
两人出了办公室,下了楼,一直往外走。
刚走过办公楼一楼长廊,便瞧见一道人影拿着公文走来。
“总经理,正有个事找你签字呢。”
来人递过文件和笔,杨澄禄接过后正要签署,看了眼后笔停下了。
“这价格?不成。”
来人道:“总经理,就这价格。一棵树能卖几个钱?要木料,咱们易城目前是全国发展重点,木材厂家具厂能收全国各地的优秀木料。这树的木料不算出众,比它好的也太多。现在能卖这个价格,还是因为它是活树,又有一百多年的历史,能移栽当个景观。不然,这价格都没有。”
许灼往这文件上瞟了眼,目光忽然一缩。
“老杨,能带我去看看这棵树吗?”
杨澄禄看着许灼道:“怎么,你感兴趣?”
“实不相瞒,我们村正在建设,缺树缺得紧,到处找树源,就是找不到优质且能批量的苗圃,能遇到一棵算一棵吧。让人从西南之类的地方运过来,显然不现实,气候也不一样。最好就是本地找。可本地也不好找啊。”
“成,我带你去看看,说起来这棵树也算有点历史。”
“哦?这个还有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