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旺财回答,沈析就装作不经意地靠近台子,随后脚下猛地一崴,整个人直挺挺地朝着地面栽倒而去,与此同时,他的手臂还顺势一挥,将台子上那些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木盆一股脑儿地扫落在地,噼里啪啦的声响在这空旷的净室里被无限放大。
紧接着,他扯着嗓子喊出一声:“啊!”
祁之原本就放心不下沈析,一直守在净室门口,听到这声惨叫,心脏猛地一缩,来不及有任何多余的思考,脚尖轻点地面,一个箭步就朝着净室冲了进去。
“陛下……”伴随着一声急切的呼喊,“砰”的一声巨响,祁之用力推开净室的门,入目便是一片狼藉的场景。
沈析狼狈地瘫倒在地上,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脸颊旁,周围是散落一地的木盆,刚刚用来沐浴的水渍溅得到处都是,在地面上形成一滩滩不规则的水洼。
祁之几步上前,动作敏捷而又轻柔,迅速蹲下身,双手稳稳地将沈析扶起,脸上满是担忧与关切:“怎么回事?伤到哪里了?”
说着,他的目光迅速在沈析身上来回扫视。
沈析心里暗自得意,面上却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我……我刚穿好衣服,脚下一滑就摔倒了,疼死我了。”
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祁之的表情,看到祁之那副心急如焚的样子,他心里别提多满足了。
“不是告诉你吗?洗完之后就叫我进来。”祁之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更多的却是心疼。
“我这不是不想麻烦皇叔吗?”
祁之无奈地摇了摇头,却还是重新将人打横抱起,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怀里的人。
嘴里还念叨着:“不想麻烦我,就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再说了从小到大,你麻烦我的事情也不少。”
虽然被训了,沈析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反而心里乐开了花,他就喜欢祁之这么在乎自己,这种被重视的感觉让他无比贪恋。
偏房其实就在这个净房的隔壁,拐个弯便能到达。进了房间之后,祁之将人轻轻放到床上,又怕他冷着,顺手就将放在床上的薄被拿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盖在他身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然后又很自然地将放在一旁的木巾拿了过来,坐在床边,细细地为他擦拭着有些润湿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动作缓慢而又温柔。
“皇叔你还在生气吗?怎么不说话呀?”沈析见祁之一直沉默,忍不住开口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祁之听见他这般示好的语气,轻轻叹了一口气,心中那点因为担心而产生的怨气瞬间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了。“我没有生气,只是担心陛下。陛下也慢慢长大了,如果还不注重自己的身体,以后又该怎么办?”他语重心长地说着,目光里满是期许和担忧。
沈析直接转过身来,伸出双手,一把抱住了站在自己面前人的腰。
秋日虽然有些冷,但还残存着夏夜的燥热,所以他穿的也不是特别的厚,甚至还可以说有些单薄。
就是这一层单薄的衣服,让沈析真切地感受到了祁之衣服底下腹肌的炽热,那紧实的触感让沈析的心跳陡然加快,他在心里暗自嘀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摸到啊?’
“这不是还有皇叔吗?皇叔会一直陪着我的,不是吗?”沈析将脸贴在祁之的腹部,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和依赖。
祁之被他的动作弄得身体猛地一震,双手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伸出手将人推开,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依旧为他细细擦拭着头发,一下又一下,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银边,这一场景静谧而又美好,仿佛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卷,定格在了这温柔的秋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