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还是找不到人,春生已买好了第二天的火车票,大家闷在伟健的办公室里,谁也不说话。
“冰云也真是的,哥对她多好啊!”杨跃进叹气:“结婚了还送她去上学,她是太伤大哥的心了。你说她咋能干那事呢!”
“你不要瞎说。我不信冰云会那样。”苏鹏已是极尽所能,但仍然慢着半拍,这就让他的话听起来像是狠了好大劲才说出来的,“你信吗,春生?我、不信。”他使着劲道。
“嗯,我不信,二哥。”
杨跃进看一眼冯春生,惬,不信还买车票。不过看破不说破罢了,谁像苏老二那个傻子。
苏鹏得到肯定,艰难地自说自话:“他可能是去别处散心了,过几天就会回来的。”
“你可别说话了,”杨跃进被这慢说得心烦,“就你会自我安慰。”
“大哥要不是伤心,也不会一分钱都没给。”老半天,平安说。
“看吧!还是老四清醒。”杨跃进似乎终于找到了知音:“我就说不要告诉哥是小产,她那么舍命地救老大一次,过去就过去了。反正也没了。这事不知道比知道强。”
“你什么时候说的,我咋不知道。”宋国治看一眼杨跃进,软软地撞回去。
“我——”杨跃进张着嘴:“是老六非要实话实说嘛!”
空气再一次凝住了,大家看向他,杨跃进停了半晌,还是忍不住:“男人谁受得了这个啊,别说老大了。唉,这女人啊!”
“三哥,你有完没完了?”宋国治瞪着杨跃进:“什么叫这女人啊?我不信嫂子会做什么对不起大哥的事,她、她不是那种人——”
“你懂个屁。”跃进骂道,“就你那傻样,能知道哪种人。”耸耸肩:“我也不想信,可这事不是明摆着吗,先是打架,后是怀孕,她在上学呢,老大怎么可能这个时候让她怀孕?我跟你们说,女人全都是水性杨花,就冰云那样的,到哪都是招人的主儿……”
办公室套间的门突然开了,让他们满世界找的那个人竟从里面走出来,只是胡子拉碴,已经不像人样了,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大哥?”杨跃进站起来,一时无法从吃惊中回过神来。
“你刚在说什么?”
“我——”
“你到这边来。”那个人靠在门框上,苏鹏过去扶他,被他抬手甩开了,“我叫你过来,你听见没有?”那个人有气没力,但仍狠瞪着杨跃进。
“大哥,我——”杨跃进走过去,那个人便抓着他的衣服站起来,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看阿云的名誉,比看我自己的重。我不允许任何人、无事生非地往上乱倒脏水。置疑也不行!”狠狠地盯着那人:“因为一件本来就是洁白的东西,根本不需要置疑,你听明白了吗?!”
“大哥,我——我们也是太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