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建华这性格也是真算是一种病,不讨喜,至少重生后的谢妍是很嫌弃的。
也不知道谢建华这种讨好型人格是怎么养出来的,是因为他是家里男丁的老大吗?
在得知谢建华和李立的关系后,她开始拜托神通广大的伯父李明辉帮忙调查和搜集李立非法的证据。
原本是想着不到万不得已,没必要拿出来。
赶尽杀绝的后面一定会引来对方疯狂反扑。
她指尖夹着那张《动物诊疗许可证》,薄纸拍在李立油腻的夹克上发出脆响:“李医生要不要看看卫生局红头文件?”
李立攥着旱烟杆的手背爆出青筋:“老子给牲口治病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
“1996年县畜牧局第23号令。”谢妍突然提高声调,声音清亮得能刺破云层,“无证行医造成重大损失者,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她一脚踩住李立掉落的烟袋锅,铸铁配件在冰面上擦出火星。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猪肉陈挤到最前面,扯着破嗓子喊道:“去年我家猪场三十头猪崽,就是吃了李立开的打虫药全死了!他还不承认,非说是我家猪有传染病!”
“还有我家的驴!”王寡妇扯开围巾露出颈间疤痕,“他给驴扎针发炎,害得我差点被驴蹄子踢断脖子!”
谢妍转身从谢建华办公室的抽屉里掏出个牛皮纸袋,抖落的文件雪花般纷飞。
最上面那张是县日报剪报——“无证兽医致二十头奶牛感染布鲁氏菌病”的标题下,李立模糊的侧脸正对着镜头躲闪。
“要我念你给张老板家藏獒做剖宫产的记录吗?”她抽出一张皱巴巴的手术单,“止血钳落在腹腔,导致术后感染死亡——这事私了赔了两千八对吧?”
李立的鸭舌帽突然歪斜,露出额角刚结痂的伤疤。
谢妍趁机逼近半步:“你昨天是不是又去给吴老汉家接生小马驹了?”
她突然扯开诊所布帘,那头早产的枣红马正躺在保温灯下抽搐,“胎位不正硬拽,现在马驹腰椎神经受损,它这辈子都站不起来!只能安乐死!你说,一匹小马驹多少钱?!”
人群炸开锅的瞬间,谢妍举起一个黑色录音机。
按钮按下时,李立沙哑的嗓音伴着电流杂音响彻街道:“什么资格证,给所长送两次红塔山就行……”
这是李明辉找人帮忙录下的铁证,如今提前公之于众,属于李立太过分,招惹到了谢妍。
“你伪造了二十三张检疫合格证!”谢妍将一叠复印件甩向空中,“从去年口蹄疫暴发的刘家村,到上个月炭疽病死的绵羊——需要我请县动物检疫防疫站的同志来核对笔迹吗?”
李立突然暴起扑向谢建华,却被在人群里的张屠户反剪双手。
这个曾被他坑过二十头猪的汉子,此刻正用捆猪的麻绳将他绑在诊所门柱上。
“最后给你看个好东西。”谢妍从内衣口袋摸出一张塑封证件,鲜红的国徽刺痛所有人眼睛——那是谢建华一直都拥有,而李立却无法拥有执业兽医资格证。
“你一直来我家的麻烦,可是我家的手续,包括我爸的动物诊所合理合法合规,相应的手续都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