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你一样，右眼下都有一颗红色的泪痣。”
两个人离开了水榭，朝着长公主的寝殿走去。
“奴婢去瞧了，其实……”闻小月压低了声音，“十一小姐的脖子上，有勒痕。”
四周环水，岸边上种了不少柳树，这个季节倒有几分颓废。
然而景瑟却不能不问，所以她只能问去过池塘那边的闻小月。
若闻小月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件事情便太怪异了。
等出来的时候闻小月才和他说，“梅妃娘娘一直在看着你呢！”
这世上有泪痣的人比比皆是，她前世压根不知道，自己和这位皇后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也是，这世上哪有女子不想成为定燕帝身边的人呢
景瑟走在短廊上，借着明亮的烛火光看着周围的水面。一阵秋风吹来，让本就没什么醉意的她，渐渐的回拢理智。
“所以，她愿意帮四小姐走到陛下身边，让你从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景瑟下意识往后一退，她方才压根没瞧见有人藏在不远处还藏了个人。
“四小姐。”老嬷嬷笑了笑，“这便是从前姑娘的东西。”
“今日长公主派人拿走了十一小姐身边的瑟，说是想念四小姐的生母了。”如月说，“十一小姐说，长公主拿这把瑟，肯定是给四小姐您了。”
换做是谁，怕是都要被她说动。
“白府很大，你若愿意过来陪我这个老婆子，我就让人把你母亲从前住的院子收拾一下。”她说，“我也没多少年了，我想为你做点什么。”
“我家小姐让我来告诉四小姐，你可以凭着这几分相似，得到你想不到的荣华富贵。”如月说，“我家小姐名声尽毁，也有没人相信她的话，可她求四小姐一定要相信她的话。”
“我家小姐擅长琴瑟，她会弹奏无垢皇后会的大部分曲子。她说，她虽不敢和当年的无垢皇后相比，但是肯定比这宫中大部分的乐师强。”
汝阳郡主为何会如此的嚣张
景瑟配合着老嬷嬷，她垂低眼让人看不出来她的情绪，半响后才说了一句，“母亲真的很厉害，可惜我太笨了，什么都没有随她，我琴瑟都不会。从前伯府也有女先生，她们都说我手指笨拙，这辈子怕是都不能通晓音律了。”
可明知道景瑟在说谎，长公主却不能责怪她什么因为景瑟说的每一件事情都没有错，梅氏的确霸道，景笙的确没站稳脚跟……
“四小姐你可千万不要辜负长公主对你的好。”
闻小月想了想，低声和景瑟说，“她们是陪十一小姐一起入宫的。”
“因为太医救治及时，所以十一小姐醒来了。可……”
长公主有些担心景瑟，“你若是不舒服，就先回去歇息，我们还要在宫里小住几日，有的是机会见陛下。”
“这么多年过去了，陛下的执念越来越深，以至于后来还和长公主提起这件事情。”
这把瑟，前世也在她的手里。
等景瑟和闻小月一起从内殿走出来的时候，景瑟依旧能感觉到那股视线一直紧紧的贴在自己身上，像是恨不得把她看穿一样。
即使是梅妃，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去害一个人！尤其是方家十一小姐脖子上的伤痕，即使太医说看不见，等十一小姐醒来她也会说出来的。
景瑟差点笑出了声。
“嗯，奴婢没有看错。”闻小月说，“十一小姐被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气息了。还好当时太医替四小姐您看了脚伤，就去救了十一小姐。”
“长公主是把姑娘当亲生孩子一样疼的，所以四小姐……长公主也疼你的。”
“去吧！”长公主对闻小月说，“照顾好你们家小姐。”
那个姑娘穿着宫女的衣衫，一脸不安的看着景瑟。
若是景瑟开口，她想要把景瑟养在自己身边，也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眼前的小丫鬟必定说了谎言，来试探她的想法。
“四小姐您太客气了。”老嬷嬷见景瑟温顺又乖巧，又多了一嘴，“从前姑娘在的时候，总是喜欢弹瑟给长公主听，连老爷都说姑娘弹的极好。那时姑娘听了，就高兴的说要弹一辈子给长公主和老爷听。”
景瑟点了点头。
无论是长公主和眼前的这个老嬷嬷，她们都恨不得白素梅的指法能附在景瑟的身上，恨不得景瑟一日就能弹出一首优美的曲子。
闻小月略懂一些医术，不过也只是一些皮毛，所以她比常人更会去察觉那些细微的东西。
“回去吗”闻小月问。
景瑟琢磨了一会才说，“今晚的晚宴，还有热闹看呢。”
景瑟有些错愕。
“本来，我家六小姐要入宫陪陛下的，可后来有人说六小姐若是留在宫里，会让无垢皇后的魂魄不安宁，所以六小姐才离开了。但是十一小姐……”
“等四小姐学一阵子就好了。”老嬷嬷说，“姑娘不在了，往后能陪长公主的，就只有四小姐了。”
景瑟看着眼前的小丫鬟，问道，“你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
她只能叹一口气，退而求其次，“嗯，你多来陪陪我。”
“她说的认真，而老爷却以为姑娘是随意说说的，却不想往后老爷和长公主得空了，她就弹给他们听。再后老爷走了，留下长公主一个人。”
方家前几年一直很嚣张，有不少的仇人，可汝阳王府绝对不算在内。
长公主皱眉，她不知景瑟是真的蠢，还是在和她扮演糊涂。
如月没想到景瑟果然和自家小姐说的一样。
前世，她没少被这样的眼神盯着，虽然觉得很不舒服，却依旧故作愚蠢没有转头多看。
如月说，“四小姐我家姑娘让我带话给你。她说，当年无垢皇后最擅长琴瑟，据说陛下很爱她。无垢皇后去了之后，陛下在梨园里养了不少乐师，很多都是擅长琴瑟的，可没有一个人能弹出像无垢皇后那样动听的曲子。”
可景瑟明显在婉拒，拒绝她的时候还用足了借口。
女人，都一样。
“她说不求什么东西。”如月说，“只求四小姐能找出杀害六小姐的凶手！”
这次，景瑟当真是笑了起来。
两章合并下，最近手伤复发了，所以昨天没更！
这章会改动下，发现自己真的是说不清楚故事了，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