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景瑟点醒他，他怕是会真的想多了。

“柳妈妈你这么聪明，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管事是三哥安排过去的。三哥为何会插手内宅的事情谁能让他多言呢”

柳妈妈苦笑，眼眶微红，“早知道我就该听姑娘的吩咐，用药直接毁了你们的容貌。”

他和景瑟一样，都不太记得母亲的模样了，再好的画师也不能完全的画出一个人的容貌。

所以白氏留下什么东西已经不重要了，景笙不愿意和这种烂人继续纠缠。

她的言语虽然凌乱，却都在透露出一个信息。

“我母亲是什么的人我不明白吗还轮得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桐桐不配难道柳妈妈你配你和我母亲是什么关系”景笙见柳妈妈说的难听，立即反驳，“母亲心善，从前愿意抬举你，所以让我们都听你的。可是柳妈妈你也别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个下人，连身契都在我们手里的下人。”

“你方才的那句不配，我现在还给你……你不配提起她的名字。”

景笙在听了景瑟的话后，点头：“嗯。”

她的双手像是被匕首刺了又刺，可如果她的动作慢了，便会被管事拿鞭子狠狠的打。

“她是那么纯善那么好的一个人，像是菩萨一样。在我高热不退的时候，甚至还为了我落泪。”

景从安离柳妈妈的距离最近，而他的身手又很好，所以在柳妈妈要寻短见的时候，景从安迅速的拦住了柳妈妈。

小姚氏嗯了一声，也没有说其他的，只是让景笙陪着景瑟。而她却和韩管事去查其他的事情了，她吩咐人去张含玉身边把茉莉带来，她要亲自审问。

柳妈妈笑了笑：“既然五少爷总和我提起姑娘，那么我便告诉五少爷，姑娘这辈子最恨的事情，就是生下了你和四小姐。”

小姚氏问景瑟要如何处置柳妈妈，景瑟回答想独自和柳妈妈说会话。

“我对不起姑娘，我没有做好她吩咐的事情，我对不起她……我即使死了也没有脸面去见她，她怕是不会瞑目。”

景瑟怒极反笑。

起初景笙本想着要放过柳妈妈一条性命，可现在想想，为何要放过她呢。

这个时候的景瑟和景笙，怕是坐在烧了地龙的屋子里，看着书用着暖暖的汤。

“桐桐。”景笙说，“你别怕，哥哥会保护你的。”

“我扛着内心的对自己的谴责，却依旧没有动手毁了你们。因为，我是看着你们兄妹二人一起长大的，我……做不出来。”

最后不知是谁堵住了柳妈妈的嘴，周围的声音也逐渐的安静了下来。

“我给过柳妈妈你机会了，你自己不要的。”景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景笙说，“哥哥我们走吧。”

柳妈妈于他们而言不像是个下人，反而像是亲人。

他们怎么不来看看她呢

景瑟这次再也没有犹豫，跟在景笙的身后朝着院外走去。

如今已经入秋了，夜里的风携着微寒，让有觉得有些寒冷。

母亲是真的厌恶他们吗

他把柳妈妈的双手束在脑后，又吩咐了人拿来粗绳子把柳妈妈捆了起来。

“即使我们拿不到母亲留下的东西，我也会护着你的。”

柳妈妈加大了声音，心里全是怨恨。

景笙的确不会安慰小姑娘，他看完了藏书阁里大部分书，却不知道在此时该说点什么。

这件事情终究是惊动了景姚氏和小姚氏，因为景姚氏如今还未病愈，所以小姚氏亲自来了紫薇院。

屋内，柳妈妈狼狈的坐在地上，因为怕她又一次寻死，她的双脚和双手都是被捆着的。

景瑟直接打断了柳妈妈的话，“屋子里就我们三个人了，柳妈妈无需在演了。”

景笙怔了一怔，有些失神。

“现在我被你们陷害了，你们就可以找个借口杀了我，从此你们就安宁了。”

“你不过是伺候在我们兄妹身边的老人，可你却妄想控制我们去做对你有利的事情。”

“你会遭天谴的，景瑟、景笙……你们若是敢害表小姐，你们会不得好死……”

景瑟似乎是真的想要离开了，她懒得听一个疯婆子在哪里胡言乱语。

“是表姑娘，她见我可怜，才亲自和管事的说，让管事的饶了我。”柳妈妈继续苦笑，“她那样高高在上的小姐，还亲自来给我扶脉，还喂我汤药。说是，我长的像她的奶娘。”

她平静的看着柳妈妈，神情依旧是从容不迫的模样：“我说你能当角儿，看来是高估你了，如今的你说着谎言的时候，像极了臭水沟里的烂蛆。”

“一个恶人做了无数的坏事，只要她做了好事，那么她就是弃暗投明，是个好人。”

柳妈妈的脸色并不好，她在听到景瑟说出这些讽刺的话后，便直接不再开口了。

“一个好人做了一百件好事，只要做了一件错事，那么她就是个恶人。”

“我母亲的嫁被人偷走了不少，我想柳妈妈想必也知道一些。”景瑟继续道，“你知道却装作不知道，压根不愿意提醒我。你是觉得，我不配拿母亲留给我的东西，是吗”

柳妈妈这次打断了景瑟的话：“你的确不配。”

那种被背叛的感觉，让景笙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就在这个时候景瑟抬起头来，看着景笙的眼睛，笑了笑：“嗯，哥哥今日说的话，我都记得了。”

“我不伤心，也没有难过，我还有哥哥在我身边呢！”

朋友们这是两更啊！不是一更啊！我把两章的字都放在了一章里了！因为这样方便我修改错字。若大家不喜欢这样的方式，我以后还是分开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