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俩好的凑近白榆耳朵,他拖长了尾音道:“我就纳了闷了,那个叫温……咳咳,温桑的鬼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居然能让你个懒蛋天天雷打不动去堵他。”
说实话,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川省人,郁柏舟每次念到“温桑”这两个字的时候,都感觉自己的道德和笑点在疯狂打架。
温桑瘟丧,也不知道他爹妈是哪个地方的,居然给他取这么个自己老家骂人时候才会说的词来做名字。
叹口气,郁柏舟继续:“咱就是说,那鬼要颜值没颜值,要气质没气质,智商嘛,虽然还没深入了解,但他看面相也知道是个不大聪明的,至于钱,凭他连着两星期都穿同一套衣服没换过的邋遢做派,我就敢打包票跟你说,他绝对是个兜里没两个子儿的穷家伙。”
看郁柏舟一口气说这么多,白榆都替觉得嗓子冒烟,默默从他背包里掏出矿泉水又拧开了瓶盖递过去。
“哟,眼力见变好了?不枉你老大我这些天对你的辛勤付出。”喝了水,郁柏舟又接着刚才的话题说,“所以啊,就他这个要啥没啥的,你到底图他什么?”
白榆没跟郁柏舟卖关子,直截了当道:“我怀疑温桑和我的死脱不了干系,而且我当了这么多年鬼都没投胎,说明生前肯定还有愿望没了,再说,要是能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我不就……”
郁柏舟却是急急忙忙打断白榆:“投胎?了生前愿望?像现在这样你不还是过得很快乐,为什么一定要去执着那还没影儿的下辈子呢?”
“啊?”白榆感觉挺懵的,他刚才也没说什么吧,这种他执着于要去投胎的错觉,郁柏舟是从哪产生的。
把郁柏舟推开,白榆语气认真:“我也没说我想去投胎呀,我只是觉得吧,都说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的死要是另有蹊跷的话,也总不能白白吃了那哑巴亏呀。”
而且大人有大量,他是小人,睚眦必报才是他的风格好吧。
听了白榆解释,郁柏舟悄然松了口气:“这样啊,那还挺好的。”
又沉默着并肩走了一会儿,郁柏舟的臭屁性子又压抑不住了:“真的,我觉得你这个决定还挺正确的。你看啊,有我这么个帅气多金脾气好的人当老大,你简直就赚翻了好吗?要是投胎去了,指不定都没现在过得滋润呢。”
看郁柏舟脸不红心不跳地就说出了上面那堆自恋的话,白榆真想给他鼓个巴巴掌,然后再夸上一句,他真真是脸皮厚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具象化。
而在白榆和郁柏舟看不见的地方,他们刚才话题的主人公也正被某位热心市民给按着打。
温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被鬼大妈揍得抱头鼠窜:“夫人,夫人,我今天什么也没干啊,哪里得罪了您,还请您给个提示可以吗?”
爹的,这更年期大妈绝对是他克星!
而且,怎么就没人告诉他,这死后当了鬼,还会被些疯婆子给压着打啊?
鬼大妈一听他还敢向她问挨打原因,顿时更气了:“你还好意思说!老娘有没有告诉过你以后看到我们就绕着走的?你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做给谁看呢?谁打你了还是谁骂你了?啊?你知不知道今天小榆都有些怀疑了?要是坏了我形象,我就不单单是揍你这么简单了!”
温桑被她那夺命几连问震得脑瓜子都嗡嗡的了。
这,这……
到底还有没有天理啊?
他请问呢,要真没谁打他没谁骂他,那刚才一脚把他踢出去三米远,现在还揪着他耳朵不放的是空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