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贾宝玉则直接说出:“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陈小旭和欧阳奋强排练这段戏,陈小旭心里琢磨这个台词,心里觉得非常符合她现在的心境,当欧阳奋强说出“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时,她抬头忽然看见了余切的样子,吓了一跳!
余切,你怎么又来了!真是“阴魂不散”啊。
再仔细看,那明明是欧阳奋强嘛!是自己日思夜想,想的太多了!
欧阳奋强总有一股奶油小生的气质,而余切却是个地地道道的男人!
“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陈小旭反复念叨这句话,她忽然觉得,余切太符合这句话了。他远远比贾宝玉有资格说,这个陈小旭他曾经见过的。
陈小旭回想起来,余切对她的情况总是了若指掌。
张俪第一次见到她时就知道她八十斤,谁告诉的余切说的。
她练了一些功夫,全剧组都以为她真有两下子,她自己也相信了,余切一开始就戳破了。
她的个性敏感而脆弱,高兴起来又很活泼,余切全知道,和余切斗嘴是陈小旭很开心的事情,尤其听余切谈论文学,什么《简爱》、什么现代诗诗人,在余切那里,好像都是他穿越时空可以见到的“座上客”,有时候这些“座上客”还不如他!
陈小旭一边心里面笑“余切真是狂的没边”,一边又受到感染,她也渐渐觉得以前自己看过的书,原来没什么价值,还不如余切这个人写的东西!
张俪是陈小旭最好的朋友,却不是最了解她的人。陈小旭于是重新看起了余切的小说,从第一本书开始一本本的看,这次她不带什么偏见了,很快,在她的心里,她觉得余切已经是她看过的最好的大陆作家,没有之一。
《简爱》是什么书我怎么以前会那么喜欢它
人文思考,社会影响,哲学高度……哪一个能比得上余切的小说!
余切写的东西,确实比这本书写得好啊。
张俪整天因为余切去日本的事情,忧心忡忡,她不怎么看小说,但却关心小说家的荣誉。张俪不敢问余切,怕影响到余切的状态,自己却天天看最新的报纸新闻。那两篇和余切竞争的日本小说,也被张俪想尽办法弄来了,她愁眉苦脸的看完,说:“日本人写的小说真没意思,我都快睡着了!”
陈小旭说:“那都是彻底的严肃文学,本来就不是给普通读者看的。”
张俪问陈小旭:“余切能不能拿到奖项”
陈小旭道:“他一定能拿的。他要是拿不到,谁还有资格拿”
“小旭,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以为余切很难拿到。因为你总是说,余切写的小说就那一回事儿。”
“我骗你的!我了解文学越多,我越发现余切写的好。”陈小旭激动的口不择言,说了实话。“但是,你别把我的话给余切说,免得他知道了来嘲笑我,他这个人特别没有风度,他只要能说我一句,就会说我十句,我身体本来就不好,他要把我气死了。”
张俪笑道:“让他多说你几句,给你通通气儿,你就好了。”
长江上游,后世建设移民水库的地方,其中一处新建的三层楼正是余切家,不少人到他家里面拜访,曾经在老山前线和余切一起共事过的川省电视台,他们派出一个摄制组来拍摄“余切走过印迹”。
万县如今统领整个渝东北,远远大于后来的行政范围,在川省当中排名老三,仅次于蓉城和渝城,有数百万人口,是当之无愧的大城市。
节目组拍摄出的素材很多:
余切赴日的消息,已经成为这个地方的地区性狂欢,《人民文学》、《十月》和《红岩》在这里是最受欢迎的文学杂志,余切已经取代了他过去提到了本地文人们,他如今就是这个小地方真正的文豪。许多地方中学的课外读物,会选取余切的小说,语文教师们骄傲的说:“这是我们自己人写出来的东西。”
余切的小说也被节选出来,出成语文试题,卷子们都需要老师亲自印刷,先用铁笔在蜡纸上写下考题,再固定在油印机里,用沾满油墨的滚筒,一张张的印刷出来。
节目组进入余切曾经就读过的中学,拍摄余切的数学老师父亲余跃进。老余最近帮语文教师同志印制卷子,这上面有一个阅读大题,选的正是《小鞋子》最后的那一幕:小男孩阿里的眼泪滴落在水池上,金鱼亲吻阿里布满伤痕的脚。
题目是:这一幕表达作者什么样的思想
这儿有两层意思,一层是阿里的伤痕会得到治愈,阿里仍然是一个坚强的小男孩。
另一层是用这个场景,寓意阿里最终会冲破家庭和时代带给他的贫穷,他会成为一个摆脱命运的人。
这就是为什么管谟业看到这一幕之后忍不住大哭:因为他只写得出第一层!
这已经远远不是技术性质的问题,而是天赋上的区别。
同为伤痕的年代,余切却远远的超越“伤痕文”,所有人看到这篇小说都服气了,余切是当之无愧的小说王。
电视台的记者问余跃进:“您的孩子马上要为国争光,竞争亚洲第二奖。芥川奖是日本最重要最有影响的文学奖之一,获奖者有登龙门之称。就是说,作家如果能拿到这个奖,就一飞冲天,不再是普通作家了。”
“我刚刚看到《小鞋子》这一篇小说,我忽然想到了余切的人生经历,他是不是就像这个小男孩阿里一样,童年的不幸反而促使他个人的成长。因为我们知道,苦难往往是一个伟大的开端。”
“您对余切有没有什么祝愿”
余跃进很懵逼啊:
妈的,家里面是双职工家庭,从小没亏待过他,八十年代做家里蹲都能被宽容好几年,天晓得余切怎么写出这种小说的。好像他过了多少年的苦日子一样!
我应该顺着记者同志的话这么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