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接着讲。
“先知。”
“人类与灵族就像当年进入太空时代的人类一样,面对着新的生存危机,迎来迫在眉睫的思想抉择。”
“混沌大敌对我们整个现实宇宙而言都是个威胁。”
“我们应该构筑起‘现实生灵’这一新的共同体概念,还是继续彼此杀伐仅仅因为你们觉得我们是低等种族,我们觉得你们是该死的异形,所以就一直杀到整个现实支离破碎为止”
听完帝皇所说的话,爱莎之祷先知忽然想起天堂之战。
古圣不遗余力的播撒生命,用爱与和平对待每一个新生种族,这其中缘由难道就只是因为它们都是天生的“白莲”
恐怕不然。
光凭善意,道德,这些品质很难驱使一个种族这种庞大集体持之以恒的做一件事。
这些正面品质对于一个种族的作用,只是会像黄金时代的人类一样:有良好道德品质的人满宇宙给异形建立乌托邦,邪恶的人想灭绝包括人类在内的所有生命。
或许古圣已经预见混沌的诞生,预见混沌成为所有现实生灵大敌的未来,因此它们要塑造一个现实生灵的共同体,它们这个种族便率先做出表率。
若果真如此,古圣这一种族的升华就绝不仅是在肉体层面的升华,绝不仅是变成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神那么简单。
它们想要凝聚起整个现实生灵,捍卫现实。
结果这种整个现实生灵的思想升华,被一群xx法皇xx霸主的奴隶制种族以及一群只知道吃吃吃的星神打烂了。
“他说的还真有道理。”安格隆将先知的想法传递给养父。
秦夏琢磨一下,发现还真是。
“为了现实生灵”,“为了现实宇宙”,这种口号显得太过宏大,放在之前根本不会有人理会,但现在大伙可都是面对着混沌这一生存危机。
就像如今人类帝国所奉行的人类主义,放在前太空时代也压根不会有人理会,连地球都走不出去谁特么会在乎那些乱七八糟的。
但当人类进入太空时代,遇上异形,需要殖民一个个太阳系之外的世界,那么如今帝国所奉行的人类主义自然而然就会出现。
思想,本是一种抽象的精神存在,可当承载思想者有了包括需求和危机在内的现实基础,精神存在便会具象化。
“帝皇还真是没白活这么多年。”秦夏不禁感叹。
“我会将您所言传达给我的同胞们。”爱莎之祷先知再次行礼。
“这不是我的独创,而是我和我的挚友,艾尔德拉德乌斯兰先知在很多年前一起讨论出来的。”
帝皇看向乌斯兰,面带笑容。
乌斯兰则是捧着头盔躬身行礼,也微笑着。
爱莎之祷使者团们告辞离开。
爱莎被秦夏带回口袋宇宙。
其他人接连告辞。
当只剩下秦夏,帝皇以及乌斯兰时。
后两者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乌斯兰转身走人。
帝皇则别过头去,看向大厅窗外黑暗的科摩罗。
“之后,灵族之中倾向于合作的人……”帝皇说,“便会做出实际行动,来到科摩罗,或游说其他方舟世界。他们也将从不敢发声的沉默者变成可以拿着一些事情当依据的言语者。”
“直到他们的反对者知道你差点把乌斯兰坑死。”秦夏说。
帝皇沉默片刻。
“你根本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在秦夏也准备离开时,帝皇突然开口。
“乌斯兰不是一开始就是现在你看到的这种人。”
“他一开始是个认为其他智慧物种都应该被灵族灭绝的人,他有手段,有决心,他是那种在战场上会号召一群逃兵反冲锋,然后自己先背着炸药包去玉石俱焚的人。所以他有魅力,有号召力。”
“在他的游说下,百分之九十的灵族被他团结起来,准备进行一次针对人类的灭绝行动。”
帝皇说到这咬牙切齿。
“说到底,混沌威胁对我们而言还没我跟那爱莎之祷先知说的那么大,等到哪一天混沌威胁不再是威胁,你猜猜乌斯兰会做什么”
“要不是当年我强行带着乌斯兰去摩洛星门,让他见识混沌,他现在就是我们的头号劲敌而不是战友!”
听闻这些,秦夏什么都没说。心想既然暂时是战友,那就该合作而不是想办法互害,万一乌斯兰是小心眼的人,拯救爱莎这个良好开端反倒会变成灵族和人类开战的理由。
“你总说我过度重视未来,因此变得糊涂。”秦夏说,“你和我的唯一区别,就是你重视的是过去。”
帝皇沉默不语。
秦夏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询问另一件事:“你把象限弄去火星干什么”
“让他……”帝皇沉吟,“让他主导一个行动,磨炼他除了科研之外的能力。”
“什么行动”
“寻找一艘黄金时代的舰船。”
秦夏知道帝皇让象限去火星的原因绝对不是找舰船这么简单,这或许是个事实,但只是一个搪塞的借口。
秦夏不再多言,在披风甩动的声音中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