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福贵拼了命地扯着嗓子,不顾一切地喊叫着,那声音仿佛是从他灵魂深处爆发出来的绝望嘶吼,带着无尽的恐惧和祈求,几乎要将他的喉咙给撕裂。
“来人啊!救救我!”
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宅院里回荡,无论怎样声泪俱下、肝肠寸断地呼喊,门外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一个人赶来的脚步声,没有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给他带来哪怕一丝一毫的希望和安全感。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就在此刻,整个朱家已然就剩下他这一个形单影只的活物。
就连后院那些平日里活蹦乱跳、充满生气的鸡鸭鹅狗,都被下人们心急火燎地一股脑儿地抱走了。
用那些下人们愤愤不平的话说:
“冤有头债有主,做多了伤天害理坏事的人,肯定是要遭报应的。
朱福贵自己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孽,就该由他一个人受着,凭什么让我们辛辛苦苦养大的鸡鸭鹅狗跟着遭殃?
万一那些凶狠的厉鬼发起怒来,将这一只只可爱的小动物们吸血吃肉,那该是多么残忍的场景啊!
不能让小动物们这样毫无意义的死去,去我家吧。”
“不,去我家!”
小动物们被疯狂抢夺,掉了一地的毛。
听到这番饱含善良的话语,那些鸡鸭鹅狗仿佛也通了人性,默默无语两眼泪。
它们那一双双原本懵懂的眼睛里,此刻写满对人们无尽的鄙视:这群嘴馋的瘪犊子,为一口肉,都不要脸了!
锁锁今日路过朱家后院的时候,眼神就跟钩子似的,老早就牢牢地盯上了那群萌态可掬、毛茸茸的小可爱,心里那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嘴角都忍不住上扬,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味在眼前。
只可惜呀,当时有事情等着她去处理,根本抽不出身来把这些小可爱带走。
等到夜幕降临,月色如水,锁锁满怀期待地赶到鸡棚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彻底傻了眼。
真的是太迟啦,啥玩意儿都没给她剩下,入眼之处只有乱糟糟、脏兮兮的一地鸡毛,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凄凉。
锁锁顿时气得嘴巴高高噘起,能挂个油瓶儿,扯着嗓子大声嚷道:
“我今天都看好那只肥得流油、鲜嫩多汁的鸡腿了,到底是谁这么缺德给抱走的,气死我了!”
她那张小脸瞬间涨得跟熟透的红苹果似的,眼睛里面燃烧着熊熊怒火。
两只手紧紧地攥成了硬邦邦的小拳头,骨节都发白了,双脚不停地用力跺着地面,扬起一阵尘土,那气急败坏的模样,活脱脱就像一个被人蛮横抢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满心的委屈和愤怒无处发泄。
傅砚修面带温柔笑意,小心翼翼地抱起那气鼓鼓宛如河豚般的小娃娃。
他的动作轻柔至极,仿佛怀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忍不住在她高高鼓起的、如同熟透的水蜜桃般粉嫩诱人的脸蛋上,轻轻落下一吻。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慈爱:
“气什么,等回了京城,爹爹送你一万只最肥的鸡怎么样?”
锁锁眼巴巴地看着今晚一直惦记的鸡腿化为泡影,满心的渴望瞬间化作失落,却又实在无可奈何。
她旋即双手紧紧搂着傅砚修的脖子,像只撒娇的小猫,声音软糯地说道:
“爹爹说话算数,说好一万只,一只也不能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