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福贵和身边屈指可数的家丁,此刻一个个犹如惊弓之鸟,脸色惨白得如同寒冬的霜雪。
当他们走到半山腰时,猛然瞧见了刚刚提前下山的那群家丁,他们竟然全都死了。
所有人瞬间被恐惧紧紧攫住了心脏。
只见那些死去的家丁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身体干瘪得犹如被风干了数百年的干尸,皮肤紧紧贴着骨头,仿佛所有的血肉都被瞬间抽走。
每个人的表情都极度扭曲,惊恐的神态仿佛被永远定格,瞪大的双眼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拼命呼喊求救。
这恐怖的场景,看得众人寒毛直立,头皮发麻,仿佛能感觉到一股阴森的凉气从脚底直蹿脑门,令人毛骨悚然。
朱福贵张大着嘴巴,大的甚至能塞进去一个拳头,他拼命想要从嗓子眼里挤出求救的声音。
然而,他的喉咙就像被一只无形且冰冷的巨手死死掐住,任凭他如何使力,都无法发出哪怕一丁点的声音。
时间仿佛陷入了无底的黑洞,漫长而又煎熬,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久,他才好似冲破了那道恐怖的禁锢,极其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颤抖的字:“扶着我,快跑。”
家丁们此刻早已被恐惧冲击得肝胆俱裂,双腿软得好似没有了骨头,一个个像烂泥一样瘫倒在地,别说起身了,就连动一动手指都万分艰难。
最终还是在彼此颤巍巍、互相依靠的搀扶下,才好不容易扶起一摊烂泥般的朱福贵。
“走,快走,这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有鬼,厉鬼啊。”
那位瘦弱的家丁嘴里语无伦次的吐出这句话后,连滚带爬的先行下了山。
其他人此刻面容扭曲,双眼布满了极度的惊恐,仿佛真的见到了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鬼,跌跌撞撞地朝着山下拼命奔去。
他们的脚步慌乱而急促,带起一路的尘土飞扬。
然而,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到,一阵阴森诡异的阴风如幽灵般悄然无声地尾随着他们的脚步。
阴冷的风无情地刮过路边的草丛和树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沙”声响,那声音仿佛是死亡的狞笑在步步紧逼,随时准备将他们吞噬进无尽的黑暗之中。
话说锁锁等人率先下了山,当路过周府门前时,只见那里被围得水泄不通,人头攒动。
锁锁和蛋黄这两个小顽皮,一瞅见这热闹场景,眼睛瞬间亮得像星星,二话不说就像两条滑溜的小鱼,一头扎进了人群里。
他们左冲右突,挤得小脸通红,小胳膊小腿儿使劲儿地扒拉着,好不容易才挤到了人群的最前端。
周府敞开的大门上全是喷溅的血渍,并且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诡异的吓人。
锁锁好奇地伸着小脑袋往里探头看去,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地上满是殷红的鲜血,仿佛铺开了一幅恐怖的画卷。
锁锁赶忙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轻轻拉了拉身边一位打扮花哨、满脸八卦神情的中年女人,声音甜得像蜜一般问道:
“漂亮大婶,这里究竟发生啥事儿啦,咋这么多人围在这儿呀?”
中年女人听到声音低下头,瞬间被眼前这个软萌可爱得如同瓷娃娃般的小奶团子,吸引住了目光。
身为女人,哪能抵挡得住这般可爱的女娃,何况这小娃娃还嘴甜地叫她漂亮大婶,她当即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道:
“小娃娃,这热闹可不是你能瞎瞧的,你娘亲去哪儿啦?这里出人命了,死人你懂不懂?
哎呀,我跟你个才三岁的小不点儿说这个,估计你也是稀里糊涂的。”
锁锁却不服气地瞪着那双圆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坚定地说道:
“我懂,人早晚都会有一死,没啥好怕的。
漂亮婶子,这里面到底是谁死了呀,瞧这地上好多好多的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