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福贵瞪大了双眼,满是疑惑和恼怒地高声问道:
“你说什么,我烧的不是你的母亲,开什么玩笑!
那我烧的能是谁,你是不是眼睛瞎了?
你连你母亲的坟都认不出来了吗?”
说着,他用手指着那块墓碑,声音愈发尖锐:
“你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看看,这墓碑上明明白白写着柳香玉的名字!”
可朱明却像一尊雕塑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眼神轻蔑地笑着,那眼神仿佛带着无尽的嘲讽和不屑。
这目光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朱福贵,让他瞬间如坠冰窟,心脏不由自主地疯狂跳动,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朱福贵的额头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双腿也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心里慌乱得如同有无数只小鹿在横冲直撞。
朱明神色凝重,一字一句地说道:“今晚被父母魂魄索命的恐怕是另有其人了呢。”
蛋黄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伸着那湿漉漉的大舌头,急切地说道:
“锁锁,我听说啊,人要是死后被一死两葬,那他们的魂魄就永世不得超生啦。
魂魄会在消失前,因为满心的怨恨变成厉鬼,然后去找人害她之人索命,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说完,他睁大眼睛,眼神中充满了幸灾乐祸。
锁锁则乖巧地点着头,声音颤抖,假装被吓到了一般:
“当然是真的。
因为被迫变成了厉鬼,那模样可怕极了,凶狠狰狞,恨不得一下子就将人生吞活剥了去,真是老吓人了!”
此刻,她的身体配合着表演微微颤抖,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恐怖的场景。
朱福贵瞥见他们那坏笑的神情,眼神中顿时闪过一丝惊慌,仿佛有一道闪电在脑海中划过,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
他的身体猛地一哆嗦,像着了魔似的,不顾一切地疯狂爬到自己父母的坟头前。
只见他双手哆哆嗦嗦地抓起一大把土,紧紧地握在掌心,眼睛瞪得溜圆,全神贯注地用手指仔细地捻动着。
紧接着,他又像只没头苍蝇般冲向其他坟头,以同样慌乱的动作抓取泥土,认真地捻弄起来。
这么一番对比之下,瞬间感受到土的湿度不同,他父母的坟是新翻过的湿土,朱福贵的脸色瞬间变得像白纸一样惨白,毫无一丝血色,嘴唇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随后,他脚步踉跄,跌跌撞撞地奔到那还焚烧旺盛的坟堆旁,整个人如同失去理智一般,双手拼命地用力刨着土,想要扑灭那肆虐的火焰。
他的双臂颤抖得厉害,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绝望和恐惧,同时声嘶力竭地朝着家丁大声吼叫: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帮忙灭火啊!”
他的声音沙哑而凄厉,仿佛要将心肺都喊出来。
朱家家丁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跑过来,加入灭火的行列。
好不容易,火势终于被扑灭了。
可朱福贵哪里顾得上坟头还散发着令人难以忍受的滚烫热气,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跳进了坟坑之中。
他的双手疯狂地扒拉着,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满心期望能尽量挽回一些焚烧的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