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娘亲铺子的账本。
她接着翻了一下侯府的日常开支账本,一盒胭脂六两银子,一个月侯府要买上百盒。
夜轻舞檀唇微勾,这大姨娘真是厉害,她将账本狠狠一甩,掷到大姨娘面前。
“父亲,您好好看看吧。”
夜正天眼眸一眯,沉声质问夜轻舞,“这些老夫都看过了,没什么问题。”
夜轻舞笑了,“父亲是不管家,不知外面行情吧,这一盒胭脂要六两钱嘛!”她美目微转,落到陈长史身上,“你来告诉侯爷,外面的行情几何。”
陈长史管着王府,对外面的东西一清二楚,他淡淡一笑。
“侯爷,这胭脂不过是一两银子一盒,而且还是上好的货物,而大姨娘写六两银子,明显是做假账,一百盒是一百两银子,而这里写着六百银子,而且每个月都要买。”
他捋着山羊胡,神色淡淡地说道:“王府虽然没侯府这么多女眷,可王妃一盒胭脂可以用三个月,如果宴席少,
那一盒胭脂,可以用半年,根本不需要每个月都购买。”
“嗯。”他停顿了片刻,接着沉吟地继续说道:“还有这些布匹,看着没什么问题,可这问题很大,前面几年的账本,进账,利润,价格都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今年的账本却只有简单的出货记录,连进货记录都没有。”他笑着看向震惊的夜正天,“依下官来看,侯府是一年看一次账本,所以这本没有价格的账本应该还没来得及处理。”
夜正天老脸阴沉了下来,一双犹如鹰隼般冷鸷的眸子瞅着大姨娘。
大姨娘眼泪汪汪地哭道:“老爷,您不能听旁人瞎说,侯府的账本您每年都有过目,有没有猫腻您心里最清楚,至于西街那几间铺子的账目,陈管家不是还没统计出来嘛!”
“老爷,大小姐这是想诬陷妾身,大小姐以为那几间铺子赚钱,想夺回去,所以她才想出这样的办法来陷害妾身。”
夜轻舞真是要笑了,看来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檀唇微扬,露出一抹浅淡笑意。
“大姨娘,我诬陷你,你配吗?”她美目微暗,透着一丝不屑之色,“连我娘亲的钱,你也敢贪墨,你简直不要命了。”
她俏丽的面
容里透着狠戾之色。
“你以为我那么好骗,你自己看清楚了,我先不说,侯府的账本,就说我娘铺子里的账本,每个月生意那么好,还会亏损,你说贴钱,你如此斤斤计较的人,你若是贴了钱,你不会写明白吗?”
“你自己看看,你记录都是什么东西。”
大姨娘抽泣着,满脸泪痕,“大小姐,您别欺人太甚了,妾身的账本没任何问题,您若是想要回铺子,就要补妾身十万两银子。”
“哦?”夜轻舞秀眉微挑,露出一丝冷笑,难怪她愿意还铺子,原来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真是可笑至极。
这些年,大姨娘鸠占鹊巢就算了,她想要回来,她还想敲诈她一笔,从来没见过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夜轻舞本来打算大姨娘乖乖还铺子,就饶过她,谁知道她这样贪得无厌,恬不知耻。
她优雅地站着,目光定定地看着面前哭泣的大姨娘。
然而大姨娘以为夜轻舞怕了,她哭哭唧唧地说道:“老爷,您也知道这些年西街的铺子根本没赚过多少钱,都是妾身在贴钱,大小姐想要回去,那必须还妾身的钱。”
“你放肆。”陈长史霍然出声,“你个小小的妾室,有什么资格问王妃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