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吧。”蓝婳川就任他这样靠着,这是第一次,和一个人毫无保留地依赖,明明身边的人还是少年气性,可却让她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稳妥的人,他可以为了她去死,什么也不求地去死。
“说不定上辈子欠了你很多,这辈子还在欠,你叫我怎么还你。”蓝婳川缓缓道。
却听见身边的人哼了一声。
“还什么还,不要你还,你要是想着还我,我宁愿一开始就不认识你。”
蓝婳川见他动了气,只好道:“好啊,不还,那我就受着了。”
靠着他的人没了声音,蓝婳川一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这些天他吃不饱穿不暖,又要随时戒备外面的情况,不但身体状况差,精神也十分紧张,整个人困顿疲倦,要不是她送这些护心丸来,他就算回去,也怕是经不住马匹上的颠簸。
她解下身上的斗篷,给少年披上。
夏侯汐已经好些日子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暖了,舒舒服服地就往她的怀中靠来。
“小呆子——”
又听到他模糊不清地道,仿佛在梦魇。
“嗯?”
“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少年呢喃。
“好。”蓝婳川温声:“你想要怎么样,都可以。”
夏侯汐又睡着了,他满是血污的脸靠着她的颈部,冰冰凉凉,长长的睫毛落在她的侧脸上,痒痒的。
蓝婳川就这样低头看着他,他的眉眼,他的鼻锋,他的嘴唇,前世,今生,这张脸她是何其的熟悉,此刻再看,更是不一样的感受。
“二小姐,燕王的这一批手下,已经完全被斩除。”卓奕在外头禀报:“不过我们得快一点回去,燕王的下一拔人马,应该快要赶到了。”
“好,去把所有的人手都汇合在一起,这里暂时不会有人发现。”蓝婳川道:“去西南方向,伪造一些迹象,
混淆秦赟的视线。”
西南方向颇为陡峭,那里也最是隐蔽,再加上有些痕迹,秦赟一定会以为,她人在那个方位。
“把马匹也都牵放在西南,这里另外去找一批马匹来,马匹一到,立刻出发。”蓝婳川又叮嘱。
光留痕迹还不够,秦赟是一个极其狡猾的人,不可能猜不到这一点,可能会多留一个心眼,只有把这些马匹豁出去,他才会完全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