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滚,我就杀了你。”宁琬琰双眸赤红瞪着百里羲。
“好。”百里羲抬手将肩头上的短匕拔出来,双手拖到宁琬琰面前:“当年我伤你,我是该死,如果能让你消气,我任你杀。”
宁琬琰一把夺过短匕:“你当我不敢杀你?”
“琬琰,真庆幸你还活着,还能让我和说对不起,真好!我欠你的,我用命来还。”百里羲盈着泪,向她粲然一笑,闭上双眸。
宁琬琰恶狠狠的瞪着百里羲,脑海是五年前,他一次次狠心的伤她遍体鳞伤,一次次让她在鬼门关徘徊……
她恨得目眦欲裂,猛的举起短匕,怒吼:“那你就去死吧。”
“妈妈。”凤天佑惶然大叫,跳下床抱住宁琬琰,哭着说:“妈妈,你教育佑儿不可杀人的,百里羲他,他挺好的,我想和他学剑术,百里羲说和妈妈有点误会,说妈妈不会同意我跟他学,佑
儿就想帮妈妈和百里羲解开误会,就,就假装受伤把妈妈引来,妈妈,佑儿错了,不应该骗妈妈,妈妈别生气,佑儿以后一定乖乖的。”
“不是,是我思虑不周,让你伤心难过了,对不起。”百里羲看着宁琬琰,温柔的眼眸中充满了无尽的疼惜。
“妈妈,妈妈,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凤天佑抱着宁琬琰的大腿,盈泪可怜巴巴看着她。
胆小的十七怯怯走过来,学着天佑的样子抱着宁琬琰:“凤夫人,你就原谅天佑小哥哥吧,只要你不生气,叫十七做什么都行。”
宁琬琰深深呼吸,扶起十七公主,然后一把拎着凤天佑,将他扔向床上,狠瞪他一眼。
“嘿嘿,妈妈不气了。”凤天佑嬉皮笑脸,向宁琬琰眨着眼睛。
宁琬琰转身看向百里羲,看到他肩头那片血红,她黛眉微凝,美眸冷冷看着他:“你是凤虞山真正的主人,但也是你使手段让我们来到凤虞山,不论曾经发生过什么,都已过去,我与你无话可说,之后就井水不犯河人,再敢来招惹我,我绝不会象今天手下留情,你,走吧。”
“琬琰,我想和你说……”
“闭嘴,马上滚。”宁琬琰瞪着百里羲怒喝。
百里羲低下头,沉默片刻后,抬头满眼深情看着她:“今天,对不起。”说罢,他转身黯然离去。
宁琬琰看着那萧索落寞的身影消失,她怅然一声叹息,转身看向床上的凤天佑。
凤天佑被宁琬琰盯得小身子一颤,两只小胖手合十,讨好的笑说:“妈妈,佑儿错了。”
说着,他撅起屁股:“妈妈打屁股。”
宁琬琰抬手狠打向凤天佑,发出清脆的声音。
十七扑在凤天佑的身上,撇着小嘴:“凤夫人不要打天佑小哥哥,就打十七吧,十七愿代天佑哥哥挨打。”
宁琬琰将十七抱在怀里,:“他皮糙肉厚的,打了也不知疼,不管他。”
“不行,不能不管,十七会心疼的。”十七眨着天真无邪的明眸看着宁琬琰。
“疼,怎么不疼啊。”凤天佑揉着自己的小屁股。
“去,滚去院里跪着去,没我允许不许起来。”宁琬琰瞪着凤天佑说。
“啊?还要跪?那还不如打屁股呢。”凤天佑哭丧着小脸说。
“凤夫人,我替天佑哥哥去跪。”十七要跳下床,被凤天佑拦下,笑说:“我可不用你替,我今天惹妈妈生气了,
是我的错,我应该挨罚的。”
“还不快去。”宁琬琰厉声喝。
凤天佑下了地,耷拉着小脑袋,走出寝卧,看到一动不动的墨琛,他立笑着跑过去,拍着墨琛的屁股:“哎哟,干爹你这是咋了,是被百里羲点了穴吗?你果真是他的手下败将。”
墨琛说不得话,只是狠狠的瞪着凤天佑。
宁琬琰抱着十七出来,伸手给墨琛解了穴,又瞪向凤天佑:“滚出去跪。”
“哦。”凤天佑应了声,苦着脸,小嘴撅得老高走去庭院跪着。
十七颠颠的跑出去,坐在一旁陪着凤天佑。
墨琛气呼呼坐下来,倒了杯茶一口喝下,余怒未消,:“挨千刀的百里羲,本座再容不下他了。”
“算了,天佑没事。别忘了晟皇和淑贵妃还在凤虞山呢,若与百里羲闹起来,我也就藏不住了。”宁琬琰说。
“本座一直受这厮的窝囊气,早晚有一天,必将百里羲挫骨扬灰了。”墨琛气愤之极的说。
百里羲走出栖凤楼,隐于暗处的凌风和邬泰看到他身上的血,立现身扶住百里羲。
“王爷,您的枪伤才好些,这怎的又受伤了。”凌风紧张的问。
邬泰:“不会又是王妃下的手吧,王妃,怎么这么狠心啊。”
“别说了,赶紧带王爷回去,让萧医师医治。”凌风说罢,背起百里羲向山下急奔,邬泰紧跟其后。
阿晖看着远去的三人,他摇头苦叹。
“镇南王,你想追回心灰意冷的王妃,可是有苦头吃了,希望你能挺得住。”
他走进栖凤楼里,宁琬琰看到他,沉沉一声叹息:“那件事开始准备吧。”
“是。”阿晖应声,微勾的唇角泛上一丝苦涩的笑意。
百里羲回到别院,又变成了一尊雕像,让凌风与邬泰即心疼又无奈。
肩上的伤对百里羲来说不算什么,他是深深懊悔着利用天佑,让琬琰伤心难过了。
本想与她好好说话,这下又搞砸了。
他想再去找她,却又怕她生气。
身上的伤隐隐作痛,他抬手抚上肩头。
刺在他身上的伤,却不及她冰冷的目光剜着他的心。
他从不怕死,可当她向他举起匕首时,他怕了,他说可以把命给她,只是有想试探,希望她对他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忍,然而,她已对他冷漠如此,若没有天佑拦着,她真的能一刀要了他的命。
他不想死,他好不容易找到她,还想好好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