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快地将手收回来,然后慢慢低下头考虑了片刻,突然闷闷地道:“你跟我过来,今天我送你出去,往后你不要再来了,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他边说边转过身,拿后背对着她,没发现站在他身后的乌珠莫雅突然哭了,眼泪顺着她的眼眶无声流下,淌过面颊从腮边坠落,滑进脚边的草地里,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但她很快又抬手将眼泪抹干净,然后用力吸了吸鼻子,朝他的背影看一眼,梗着声音道:“好,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以后不会再来烦你,也不会再来找你了。”
她边说边抬脚朝前走,将背脊挺得直直的,毅然越过赵天翔身边,朝与西南军汇合地地方走去。
到的时候周子明早已在那里等着她了。
看到乌珠莫雅毫不迟疑地混入他们的队伍中,赵天翔有些意外地蹙了蹙眉,但还是什么也没说。
从西北军营出来时,赵天翔果然如他所说,站在辕门处一直看着他们离开,直到看到乌珠莫雅走进西南军营后,这才有些怔怔地将目光收回来。
秦珂再见乌珠莫雅时,一眼便发现她哭过了,人也不如方才去之前精神。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却并没有多问,只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递到她面前道:“刚才你走后我在屏风发现了一只弹弓,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当是旧物吧。”
听到她的话,乌珠莫雅只低头朝她手上的弹弓瞥了一眼,蹙起眉道:“不过是没用的东西,你替我扔了吧,反正以后也用不着。”
秦珂没有接话,只依言将弹弓收回去,同她一起从帐中走了出来。
因为不想在营中引起骚动扰乱军心,秦珂便用马车亲自
送她出营。直到马车离开边境,即将进城的时候,秦珂才又提起话头来。
“之前公主说可以告诉我们一些关于噬情盅的消息,不知现在可方便说了,将军被盅毒缠身多年,念在一脉相承的份上,还请公主不要隐瞒。”
因得与赵天翔相谈的过程并不愉快,乌珠莫雅这一路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听到秦珂这样说,才又回过神来。
“其实那份羊皮卷是我和阿哈几年前无意间得的。那时草原部族才刚刚恢复平定,牧民们的生活异常艰辛,几乎天天都有人饿死。有一年春天我们在从北往南迁徙,途中遇到一个奇怪的女人,那女人的眼睛似乎看不清东西了,头发花白,浑身衣衫褴褛,听到我们骑马过来,就立刻从树从中跑出来。”
她边说边蹙眉仔细回想。
“她让我们带她离开,只要让她过上安定舒适的日子,就可以给我们很有用的东西,还从怀中掏出一份羊皮卷使劲往将士们手中塞。阿哈见她可怜,便收留了她,带她一起从北方辗转到南方,一路上以礼相待,没有丝毫苛刻。”
说到这,她脸色突然变得阴狠起来,眸光也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