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士卒的身材实在矮小,虽然穿着宽大的戎装,却有几分消似女儿家的柔弱感,猛然看去,竟有几分像秦珂。
这个念头地心里闪过,赫连钦便下意识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秦珂远在京城,不可能会出现在他的营帐外,而且这人的脸怎么看都是个男子,怎么可能会是秦珂呢?
想着,他狐疑地朝那士卒看了一眼,转头径直朝帐中走去。
走在他身边的周子明亦发现了他的异样,便也跟着朝那士卒看了看。只是他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只得疑惑地将视线移了开来。
秦珂吓出一层冷汗。赫连钦的目光实在太毒了,饶是她顶着层层伪装,方才一瞬间也有种被他看穿的错觉。
“将军,那士卒有什么问题么
?”
身为赫连钦的侍卫统领,周子明不敢有一丝懈怠,进入帐中立刻朝赫连钦问道。
赫连钦摇摇头。他方才大约是一时眼花了,而且这两日他频频梦到秦珂,大约是念她念得紧了,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今日与匈奴人一战,西南军虽然不算战败,却也未讨到丝毫便宜。
匈奴的铁骑实在是名不虚传,走在凹凸不平的丘陵地区也如履平地,而且士兵个个骁勇善战,饶是他们西南军训练有素,也讨不到一丝便宜。
想着,赫连钦面色便有些不豫。
“今日之所以未败,全靠了我们人马多于匈奴兵。他们的骑兵个个善战,两柄弯刀又快又利,实在太难对付了。”
走进帐中,赵大强也忍不住扼腕叹息。不是他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匈奴骑兵实在太难对付,让他感觉棘手了。
对面胡统领和其他两名副将也一脸沉重。他们从昨夜与匈奴人战斗到现在,算是实实在在领教了一把他们的厉害之处,若不是将军带人来得及时,只怕他们今日要被匈奴人抓去祭旗了!
“胡统领,你怎么看?”
听到赫连钦的声音,胡统
领忙抬起负伤的胳膊拱了拱手:“回将军,匈奴人阴险狡诈,昨夜先是偷袭,后来属下派人去追,他们又设计埋伏,若不是属下反应得快,几乎要上他们的套了。”
赫连钦手下的将领个个都精通兵法战术,匈奴人小小伎俩,根本骗不了他们。
赫连钦点点头:“你近日便在营中养伤罢,九弯口一带便让赵副将带人去守,都先下去休息。”
听到他的话,众人立刻点头称是,拖着疲惫的步伐从帅帐中走了出来。
直到众人都退下去后,坐在帅位上的赫连钦才掀开披风,露出他手臂上的一处刀伤。
他低头看着那狰狞的伤口微微蹙眉。
秦珂说得对,自从上次毒发之后,盅毒对他的影响远比想象中深。他今日在战场上,每到激战之时,便会觉得心跳加快耳鸣目眩,若不是有长时间的战争经验,只怕便不能这般安然回来了。
想着,他有些烦躁地解开手上护腕,又拿起桌上的一壶酒,朝伤口上淋了些。
伤口被烈酒所刺,顿时痛得他面色泛白,但他还是一声不吭,走到一旁的柜子上翻了翻,便找出一瓶药来,随意倒了些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