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掩沮丧,分外失望的语气,更兼见她对自己的怀抱没有丝毫留恋,赫连钦心里的哀怨都快要从胸口溢出来了,无奈地叹口气后,便又像方才一样歪着撑在了小案上。
经过这段插曲,马车倒是走得格外顺,不到一刻钟便到了宫门口。
秦珂在赫连钦的搀扶下走出马车,与他一起换上步辇朝宣德门那边的承庆殿走去。
宣景帝今日便是在那边赐宴的。
历代帝王的居所大都一样,修建得金碧辉煌,蔚为壮观,大宣朝的皇宫亦不例外。
步辇从朱雀门出发,走了近半个时辰才到承庆殿。出发的
时候天边还有一丝斜阳,到的时候暮色已然四合了。
高公公笑得眉眼弯弯,十分周到地将二人引到殿门口的朱红大柱下,又大致说了下今日来参加宴饮的人,便颇知礼数地朝里头宣了一声。
接待他们的是后宫诸位娘娘与几位皇子。
见得赫连钦与秦珂并肩走进殿中,一群人的目光便个个发亮,尤其是宣景亮的几位皇子最为明显。
秦珂一直低着头,直到同赫连钦一起行了礼,被叫了起,这才将头抬起来。
皇后娘娘坐在上位,端庄大气威仪赫赫,一双漂亮的凤眼含着笑意朝赫连钦和秦珂打量了片刻,夸奖的话儿便滔滔而来。
赫连钦却波澜不惊,适当谦虚几句,便没了下文。
皇后娘娘素知他是块铁板,如今踢到了亦无甚感觉,只将目光转向秦珂笑着同她聊了几句,便叫人赐了座。
众人在殿中坐着等了片刻,来参加饮宴的人陆续到齐,身为万民之首的宣景帝终于姗姗来迟,受了礼之后便宣布开席了。
因得赫连钦今年连打了两次胜仗,想要起话头的人自然都把目光放在了他身上,又发现坐在他身边的秦珂生得如此端庄秀美,艳惊四座,忍
不住出言将这些新婚不久的小夫妻调侃一番。
连宣景帝见了秦珂的模样,也忍不住频频点头,连道她与赫连钦般配。
眼见宴会的风头都被他夫妻二人占尽,立时有人不爽,放下酒杯瞥了赫连钦一眼,酸溜溜道:“赫连将军与夫人自是鹣鲽情深,只是我前几日听闻,国公府里不知几时多出位小公子,且按时间推算,似乎不是赫连夫人所生呢?”
一听这话,秦珂便明白他指的是赫连澈。她与赫连钦从未想过要隐瞒赫连澈的身份,故而平时亦未交待府中下人对他的存在保密,不想被这些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倒生出些是非来。
正如是想着,秦珂便听耳边一声闷响,赫连钦已将手中酒盏用力放回桌面上,眼含冰霜朝那人望去。
“韩大人的意思,是觉得我与夫人之间有嫌隙,今日宴饮不过是做做样子给皇上皇后看了?”
虽然明明是此意,但那位韩大人却立时摆了摆手,言不由衷地笑道:“赫连将军言重了,若是故意做给皇上和皇后娘娘看,那便是欺君之罪了,韩某可不敢随意口出狂言!”
说罢,转着贼溜溜的三角眼朝坐在上方的宣景帝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