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休息几日,秦珂的气色看上去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只在凝眸思忖他的脉象时,微微露出狐疑之色,继而蹙起眉,露出一脸为难的样子。
她的皮肤白皙细嫩,整张面容上几乎没有瑕疵,只左边眼角下方有一颗小小的泪痣,远看的时候不明显,凑近看却发现里面微微带着赤色。
瞧见她的睫毛随着思绪不停颤啊颤,赫连钦的目光不由也被吸引,缓缓抬眸,将视线定在了秦珂眼睛上。
这时秦珂差不多也帮他把好了脉,抬头一看便见赫连钦正愣愣地盯着自己,不由迷惑道:“怎么?可是有什么问题?”
听到她的话,赫连钦立时摇摇头,绯色的薄唇扬起张扬的浅笑,定定地看着她。
秦珂收回指尖,看赫连钦没有说话便径直道:“你脉象
虚浮,气海空虚,阴血亏损,需得吃几剂药好好补补身子才行,从明日起,每天早晚各一碗吧,届时我会亲自煎好了端到你房中。”
一听这话,赫连钦挑了挑眉,动作迅速地反手握住秦珂的手,将她的小手攥在掌心里。
秦珂却抬头轻轻刮了他一眼,一边将手抽回去一边教训道:“别闹,将上衣解开,让我看看你手臂上的伤口,那日伤得不可轻,可千万马虎不得。”
看她一本正经地模样,赫连钦心中微暖,身上哪还有平时叱诧风云的气势,马上乖乖地解开衣带,将手臂上的伤口露出来。
其实这样的伤他往日也受过,不过当时军中受伤的将士太多,军医根本忙不过来,他只好自己随意拿针缝几下,就拿纱布乱缠起来,过一段时间后也会自愈。
但遇到秦珂后,他才知道伤口原来也可以包扎得如此细致,甚至连她用纱布打出的结,仿佛也比他的好看许多。
赫连钦一边想一边斜眼看着秦珂俯身检查他身上的伤口。
那伤口才缝合几日,创口处还一道红色的肉疤,看上去既刺眼又丑陋。但秦珂却并不
介意,还用她嫩白的指尖点着伤口处看了看,动作又轻柔又缓慢,像是怕弄痛了他。
赫连钦却宁愿她用力些,即便是痛也好过此刻这种求而不得的折磨。
秦珂却不知他正受着煎熬,查检完手臂上的伤,又在他胸前和后背的旧伤上看了看。
其上有些虽然已经结了伤疤却无甚感觉的老伤,秦珂统统没放过,用自己新调制的药膏,都仔细帮他涂了一遍。
赫连钦僵着身子坐在椅子上任由她折腾,感觉自己心跳越来越快,体内的每一根弦都绷了起来。
直到好一会儿,他突然用力握紧拳头,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秦珂吓得一愣,以为是自己涂药的手脚太重弄痛了他,忙紧张地抬头看着他道:“怎么?可是弄痛你了?”
赫连钦摇摇头,一张俊脸憋得通红,若不是因为长年风吹日晒肤色有些深,就要在秦珂面前露出破绽了。
见他只摇头却不吭声,秦珂便有些着急,停下动作谨慎地望着他道:“若是哪里不舒服你定要告诉我,你身上除了这些伤外,还中着毒,若是平日有什么反应,一定不能讳疾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