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习武之人,又兀自想着心事,自然没发现赫连钦从身后走过来,立时惊惶地回头朝他看去。
而赫连钦一握住秦珂手上,就发现她的手冷得吓人,如同数九寒天的冰块一样,于是立刻皱眉道:“手为何这般凉,可是冻着了?”
边说边往她身上看去,发现她昨夜确实赶得急,身上的衣裳也不曾多加一件,连忙动手解了自己的披风,亲手替她披上。
秦珂:“……”
说好的嫌弃她呢?
看她眨着明丽的大眼睛愣愣地瞧着自己,赫连钦突然也有些不好意思,想到自己
方才的举动,立刻拉下脸来,解释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不过是怕你生病了,没人替将士们解毒。”
听他这一说,秦珂立时忍不住弯起唇角笑了笑。
其实她现在已经有些摸透赫连钦的脾气了,知道他很多时候只是嘴硬而已,其实心里并不是那样想的。
于是她伸手比划了下:多谢将军体恤。
这句话赫连钦算是看懂了,立刻倨傲地点点头,吩咐道:“行了,你先去休息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看他说完就转身要走,秦珂忍不住拉了他一把。白皙的指尖拽在玄色的战衣上,犹如明月悬于天幕,又似白雪落在瓦上。
赫连钦回头,狐疑的望向她,秦珂便松开他比划道:将军何时有空,秦珂有些事情要同你讲。
赫连钦看她比划得久了,也大致能看懂一些,虽然没明白透彻,但还是解释道:“一会儿我空了就去帐中找你。”
听他如此回答,秦珂只好点点头,接着被赫连钦的护卫领到营帐中去休息了。
昨天半夜被人叫起来,忙到天亮方才闲下来,秦珂确实有些犯困,在营中坐了没一会儿,就靠在桌上睡着了。
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外面传来一阵马匹嘶鸣
,才将秦珂从梦中惊醒过来。
她按了按额角,走到帐外一看,才发现将士们今日竟然没有再开凿河道,而是在收拾行囊,似乎准备离开此处。
她忍不住吃了一惊。
早上她还想着,该用什么办法让赫连钦放弃这条路线呢,没想到不等她说什么,那人竟然已经想通,自己改变主意了。
正如此想着,便见不远处的营帐中走出一人,面容俊雅凌厉,一张薄唇微抿着,扶着腰间宝剑朝她走过来。秦珂望着赫连钦越走越近,忍不住比划道:将军可是打算离开此处了?
赫连钦瞥了她一眼,见秦珂正用那双明丽漂亮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她皮肤又白又细嫩,大约昨为昨夜没睡好,眼下现出淡淡的乌青,鬓边发丝微微散乱,脸侧还有一块淡淡的红印,显然方才又是靠在桌上睡的。
赫连钦没理解她方才比划的意思,只微微蹙眉问道:“方才你说有何事要同我讲?”
秦珂嘴角扬起轻浅的笑,朝不远处整理东西的将士们看了一眼,便转身进了营帐,拿起笔写道:将军可是打算回营了?我方才早起观察四周,发现这附近还有几处存在瘴气的地方,若是继续开挖河道的话,可能会让更多的将士中毒。